她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這裏。雖然女兒剛才聰明又厲害,製住了白意容,但她隻以為是巧合、出其不意才會如此,留女兒一個人在三四十個劫匪中,萬萬逃不出來的!

局麵便有些僵住。

羅衣隨手將白意容的手臂接回去了,然後看向於母道:“母親,相信我。”

於母看著她給人接手臂如此幹脆利落,瞳仁縮了一下。沉默片刻後,她道:“好,我們走。”

說著,擠開方盡,抓起韁繩,就駕起馬車。

其他人接到白意容的指示,紛紛讓開道路,讓他們過去。

然而這時,方盡卻跳了下來,站在羅衣的身後:“我跟妻主一起。”

話落,引得一通嘲笑:“你妻主剛才要把你殺了,然後再納幾個侍君呢!你倒是情深義重!”

三四十雙眼睛,充滿了嘲諷,朝方盡看過來。

方盡心裏說,你們知道什麼呢?我可不是妻主的侍君,我是妻主的夫郎。

“母親,父親,你們快走吧。一會兒有什麼,我先護著妻主。”方盡朝馬車的方向看去。

於母聽到此處,便一狠心:“駕!”

馬車很快駛遠了。

三四十個劫匪再次圍成一圈,將羅衣和方盡團團圍住。

神色非常不善。

“你們山上有肉嗎?”羅衣卻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眾人一愣:“你什麼意思?”

羅衣道:“我們自逃難以來,就沒吃過肉了。你們山上有的話,送我們一些吧。”

其他人都駭笑起來!

“好狂妄!你是劫匪,還是我們是劫匪?”

“啊——”隨著他們的話音落下,白意容發出短促的一聲慘叫,他的胳膊又被羅衣卸下來了。

羅衣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手滑了。”

又給他接上。

隨著“喀”的一聲,他的手臂又被接了回去,這回白意容痛得險些暈過去,在心裏恨死了這個女人。他就說,天下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他身後這個尤為狠毒!

“給她拿隻雞!”他冷汗涔涔地道。

羅衣的眉頭挑了挑,又問道:“隻有雞嗎,還有沒有別的?”

白意容這時心中恨意洶湧,本想說沒有,然而察覺到她在他手臂上抓的力氣,終於又吞了回去。忍著痛,說道:“山上還有羊,但是你們拿不了。”

聽到山上有羊,羅衣沉吟了下。

片刻後,她回頭對方盡道:“你去前頭,趕上母親和父親,叫他們回來吧。我們不逃難了,我們在此處做客一段時間。”

方盡愕然:“妻主?”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好容易可以脫身了,為何要留下來?

“這裏有吃有喝,有雞有羊,我們修整幾日再說。”羅衣解釋道,“你去吧,叫母親和父親回來。”

方盡有些猶豫。他很怕她是故意支開他,想叫他逃走。

“我不騙你。”羅衣看穿他的猶豫,對他笑了笑,“去吧。”

方盡心裏一定,撥開人群,拔腿朝於母於父離開的方向奔跑而去。

她剛才對方盡的溫聲細語,讓白意容眼底暗了暗。也讓其他劫匪們生出些異樣的心思來。

他們都是沒嫁過人的男子,有的是因為容貌醜陋,比如那個絡腮胡子,有的是因為個頭太高,比如他們的首領。這些年來,心中積攢了太多的對女子的恨意,然而此時見羅衣溫聲細語地對她的小侍君,心頭紛紛湧起異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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