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對自己的命運隱隱有所感。他有感覺,自己要麼勝了她,吸取她的修為,更進一步。要麼死在她手裏,數千年修為毀於一旦。

沒有第三條路。

兩人又鬥了三日。

皆是靈力耗盡,法寶俱毀。

羅衣渾身血汙,幾乎看不出真實麵目。她對麵的淩霄子好一些,至少臉上幹幹淨淨的,身上也沒有太多傷口——他畢竟比她修為高上少許。

然而此刻,他胸口插著一把長劍,劍尖直直透出他的後背。

“我贏了。”羅衣想要笑,卻牽動不了臉上的肌肉,就連發出的聲音都是輕不可聞。

但她的眼睛明亮得像是聚滿了繁星,熠熠生輝。

淩霄子的臉上沒有表情,眼裏有些茫然。

他慢慢低下頭,茫然的眼神看著插在胸膛上的長劍。

他要死了?就這麼死了?修行數千年,死在一個修行百餘年的小娃娃手裏?

他不敢相信,可這天底下竟真有這般荒唐之事!

“你想吸取我的修為?”半晌後,他抬起頭來,目光不甘、狠絕,“你做夢!”

他哈哈大笑起來,雙臂展開——

“不好!”羅衣連劍也顧不得收,急急後退。

一陣耀眼的光芒炸開,刺得人睜不開眼,巨大的靈力湧來,重重落在羅衣的身上,將她炸飛開去。

淩霄子自爆了。

他恨極了羅衣,恨她毀了他數千年的修為,恨她逼他一戰,恨她將他的修行路斬斷。臨死之前,他選擇自曝,一分一毫的靈力也不給她!

還要將她炸死!

羅衣與淩霄子激戰多日,體內靈力所剩無幾,根本無力防禦。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去了多久。

羅衣在一片黑暗中,漸漸恢複了意識。

身體沉沉的,像是壓了萬斤的巨石。試著睜眼,卻根本睜不開。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把眼睛睜開哪怕一條縫。

歇息了一會兒,她試著去感受自己的手腳,再次失敗了,她根本感受不到手腳在哪裏。

她大概受了很重的傷,羅衣心想。

就這麼過了不知道多久,意識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昏沉。

終於有一天,羅衣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去那邊找,我在這邊找一找。”

“好的,師兄。”

是兩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話聲不大,語調很溫和。

其中一個大概是師兄,囑咐另外一個道:“切記,勿要跟其他門派起衝突。尤其是紫霄宮和合歡宗的人,遠遠看到就避開,不要跟他們打交道。”

提起紫霄宮和合歡宗時,這個師兄的聲音有些嚴肅,隱隱聽得出不快。

另外一個則是明顯不屑:“哼,他們!”

兩人大約是分開了,腳步朝向兩個不同的方向,漸漸遠去了。

羅衣的意識又陷入了昏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聽到兩個人說話。

其中一個道:“師兄,我找過了,那邊沒有什麼發現。”

師兄的語氣有些低落:“我這邊也沒發現。”

還是那兩個人。

這次她昏睡的時間不長,羅衣心想,這是好現象,她大概恢複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好起來了。

修行之人,對自己的命運隱隱有所感。他有感覺,自己要麼勝了她,吸取她的修為,更進一步。要麼死在她手裏,數千年修為毀於一旦。

沒有第三條路。

兩人又鬥了三日。

皆是靈力耗盡,法寶俱毀。

羅衣渾身血汙,幾乎看不出真實麵目。她對麵的淩霄子好一些,至少臉上幹幹淨淨的,身上也沒有太多傷口——他畢竟比她修為高上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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