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摸了摸她的小臉,走到桌邊,拿了花布,開始剪裁起來。

腦子裏將今天的事又捋了一遍。

於大年一定要走,她不會讓他在她和小婉的跟前晃蕩。

於有才要留下來,他跟著於大年遲早被毀了。

蘇家要拒絕,而且要好好的拒絕,把這件事無聲無息地揭過去——她不打算離開江城。

以秀娘的姿色,走去哪裏,都少不了無賴的糾纏,除非她毀了這張臉。但憑什麼呢?她不走,不離開江城,就在江城好好生活。

至於怎麼拒絕蘇立賢,還要見了他本人,再做決斷。

將一係列事情捋順了,羅衣百無聊賴,又查看起自己的空間。她直接將目光定格在最新一欄。那裏出現了一個臉上、手上都腐爛了的男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喪屍。

上次任務的獎勵居然是一個喪屍。

羅衣看著那個喪屍身上穿的衣裳,款式是那麼的眼熟,還有那高高的衣領,赫然是韓風的樣子。

但韓風沒有腐爛到這種程度,他隻有脖子上有硬幣大小的一塊腐爛。如果她好好喂養他,他是不是會變成那個熟悉的韓風?

她很想試試。但那個格子是灰色的,無法開啟,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真奇怪,羅衣心想。

“娘……”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呼吸,是小婉做噩夢了。

羅衣連忙放下布料,走過去輕輕拍她的背:“娘在這裏,小乖不怕。”

伸手一摸,小乖的背上都濕透了,她不由暗惱自己太粗心,這是夏天,小乖不熱才怪。

衣裳也不做了,拿了一把破舊的蒲扇,歪在小乖的身邊,一手摟著她,一手給她打涼。

身上涼爽了,又有溫軟的懷抱偎著,小婉漸漸睡沉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羅衣走出房門,來到於大年的麵前。

他被吊了一夜,沒吃沒喝,沒拉沒撒,整個人瀕臨崩潰,這時看見羅衣,雖然狠狠瞪著她,卻是一點兒精氣神也沒了。

“你走不走?”羅衣又把之前的話跟他分說了一回,“你不走,我也不攆你,你混不下去可不要後悔。”

她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不把她送去蘇府,蘇立賢不饒他。

把她送去蘇府,一旦她得寵,蘇立賢還是不饒他。

於大年十分後悔,做出這樣的事,把她惹惱了。但他也覺得奇怪,從前叫她伺候男人,她也沒惱啊?還把小婉生下來了。

看著她冷冷的臉,於大年心裏有些發怵。女人狠起來是什麼樣,他也不是沒見識過。

“我走,我走。”他說道,“你給我拿點銀錢,總不能叫我餓死在外邊。”

羅衣給他拿了一件單衣,一件棉衣,並著一百文錢:“你出去躲躲,過幾年再回來。”

過幾年,她還在不在江城,都是另一回事。

但是沒必要告訴他,就讓他以為他老婆孩子都還在,他隻是出去避難好了。

“好,好。”於大年拿了東西,猶猶豫豫不肯走,他還想要那二十兩銀子。但他也知道,羅衣不會給他的。給了他,她就沒法還蘇家了。狠了狠心,他拿著包袱,扭頭走了。

於有才等他走後,才從屋裏出來。他臉上有些落寞,爹臨走之前,都不來看他一眼。

這也更堅定了他的信心,他選擇留下來是對的。

“叩叩叩。”在羅衣燒火做早飯的時候,忽然聽到大門被敲響,男人的聲音響起:“有人在嗎?”

她放下手裏的柴火,起身走了出去。就見蘇家的管事站在門口,臉色淡淡的,眼裏滿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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