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支開畫架,又開始繪畫。
記憶中有一個Q版小人兒,她跪在地上,雙手攤開,一臉的乞求。
他把記憶中的小人兒投放到紙上。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唇,又添了幾筆。她的眼神要更柔軟一點,她的嘴巴應該是微微撅起的。
她總是喜歡這樣示弱、賣可憐。雖然她一點兒也不柔弱、不可憐,而是狡猾得要命。
畫好之後,他看著紙上的小人兒,她的眼睛又大又圓,又黑又亮,腮幫子軟乎乎、肉呼呼,讓人看著就想捏一把。
他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想了想,在旁邊勾勒幾筆,把自己的形象也畫上去。
這樣就變成了她抱著他的大腿,乞求他可憐可憐她,收留她這個無助的小可憐。
他心情大好。
一夜無話。
次日醒來,陸遜看著滿牆的空蕩蕩,一時有些不適應。昨天發生的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他的心情經過了幾次跌宕起伏,最終歸於平靜。
有一點苦澀,但是還能夠忍受。
當他的目光落在牆角的畫架上,看著跪在地上賣可憐的Q版小人兒,那一點苦澀也不見了。
他的心情漸漸好轉。
起床穿衣,打開門走出去。
“我們談一談吧。”他敲了敲羅衣的房門。
說完之後,他就走向廚房,煎吐司,熱牛奶。
做好之後,他把雙人份的早飯端到餐桌上,坐在那裏。
沒多久,羅衣起床了。
她穿著一身柔軟舒適的家居服,頭發仍舊是隨意的紮成一個丸子,走過來後,隨意地在他對麵坐下。
伸手拿過自己那份吐司,就吃了起來。眼神朝他掃了一眼,示意他開口。
“我們冰釋前嫌吧。”陸遜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稱得上溫和的口吻對她說道。
他從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羅衣挑了挑眉頭,示意他繼續。
“從前,你做了許多傷害阿笙的事,我也做了一些對你不利的事。但現在阿笙和傅北城過得很好,你也沒有再傷害過他們,我也不會再做對你不利的事。”陸遜說道,“從前那些不快,都忘了吧。”
他的臉上泛著溫柔,是他平常對著陌生人、對著同事的那種客氣有禮、風度翩翩。
“我們可以做朋友。”他的臉上看得出真誠。
羅衣喝了口牛奶,然後看向他道:“然後呢?”
他笑了笑,眼神更加溫和了:“你真是敏感。”清了清嗓子,他接著說道:“我們是朋友,就不要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
他想跟她解除同居狀態。
解除讓人誤會的“男女朋友”關係。
倒不是為了顧言笙,而是他單純覺得,他們可以做普通朋友,甚至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搞這種曖昧的事。
“房子我留給你,你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陸遜說道,“我在別的地方還有房產,我會搬出去。”
羅衣慢條斯理地吃完,然後站起來。繞過餐桌,走到他旁邊。
她抓住他的衣領,用力揪住,力氣大得迫使他不得不仰著頭看她。
“我在追你,你是忘了嗎?”她俯下身,湊近他,“這就想推開我,你當我是這麼好打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