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應道。

兩日後,羅衣見到了沈雲毅。

他瘦了一圈,本來紅潤的麵龐現在失去了光澤,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陰沉。

他來到羅衣麵前,恭恭敬敬地行禮:“下官向公主請罪。那日冒犯了公主,實在是下官的罪過,請公主恕罪。”

下官?冒犯?

他其實是在說,他是她的駙馬,兩人是夫妻,便是有些什麼動手動腳,也不該這樣對他吧?

羅衣沒讓他失望,她順著他的意思,操起輕軟的嗓音,緩慢說道:“沈郎不要這樣說,你是我的駙馬,我本不該那樣對你。可是,那天我實在嚇到了。你,你看我的眼神,我很害怕。對不住,我以後不這樣對你了。”

沈雲毅仔細分析著她的話,每一個字都不放過,並且用餘光打量著她的表情。

然後他困惑了,因為他發現,他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當真有人的心機如此之深,演技如此精深,叫人抓不到絲毫破綻嗎?

就算是有,她真的在算計他,可她圖什麼呢?她不顧名聲,也要拆散他和林氏,硬是招他做駙馬,如果不是喜歡他,而是要折磨他……為什麼呢?他幾時得罪過她嗎?

沈雲毅越想越困惑,怎麼也想不出頭緒來。

他又試著哄她:“那就好,我以為公主不喜歡我了。既然如此,我們圓房吧?”

“沈郎這些日子受苦了,先好好歇著,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她拒絕了他。

說話時,她的臉上閃動著嬌羞,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出絲毫嫌棄、厭惡之意。

她是真的嬌羞吧?她有什麼好嬌羞的?沈雲毅眼神一暗,邁步上前,就要近身哄她。

成親這麼久,居然還沒有圓房,怎麼也說不過去!

“啊!”哪料到,羅衣驚呼一聲,顫聲說道:“沈郎,你別這樣看我,你一這樣看我,我害怕。”

他怎麼看她了?他不過就是想著,這次一定跟她圓房!

沈雲毅的腳步頓住。

他打量著她的神態,隻見她眼中淚光點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心念轉動間,他有些明白了——也許,她隻是直覺特別靈敏。

所以,每次他對她不懷好意時,她總能察覺出,並且做出抵抗、反對之舉。

沈雲毅若有所思。

不管怎麼樣,當務之急,是讓她別再哭出來。不然,又要發生上回那種叫他永遠難忘的難堪。

他沒有再靠近,麵上露出溫柔的神情:“公主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要記住,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既然你不喜歡這樣,那我今晚仍然睡在別處好了。”

他說著,就往後退。

羅衣又感激又愧疚地看著他:“委屈你了,沈郎。”

沈雲毅毫不在意地笑道:“我不委屈。隻要公主開心,我怎樣都沒關係。”

把溫柔體貼的風度表現得淋漓盡致。

說完,他就退了出去。

身影沒入陰影中,溫柔體貼的表情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猙獰。

次日。

“公主,駙馬他……”如意來到羅衣的麵前,欲言又止。

羅衣微微挑了下眉頭,有些猜到了如意要說的話。然而麵上沒有露出分毫,隻好奇問道:“怎麼了?駙馬發生什麼事了?”

“駙馬他……去見了林氏。”如意說完,就跪了下來,垂著頭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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