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山的臉上頓露怒色:“你給誰臉色看呢?姘頭沒救了,就給自己的丈夫臉色看,李曼娘,你這樣無恥,不知道你父母兄弟知不知情?”

羅衣的腳步頓了頓。她轉過身,看向許連山:“他不是我姘頭。我為人如何,我父母兄弟自然知道。大爺有閑心操心我的事,不如去陪一陪王姨娘,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樂觀呢!”

被戳了痛處的許連山頓時跳腳,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以為你能把他救出來不成?在這裏裝模作樣的淡定,嗬!我告訴你,不僅你救不了他,誰都救不了他!”

羅衣神色一動,抬腳朝他走過去,打量著他猙獰的臉:“是你做的?”

“不錯!”許連山揚起下巴,一臉快意地看著她,“沒想到吧?你們兩個勾三搭四,不知廉恥,沒想到會被我撞見吧?李曼娘,你不肯叫我近身,就一輩子在府裏守活寡吧!”

他篤定羅衣和趙仁有苟且,無論如何,也不肯叫自己頭上越來越綠。羅衣既然不叫他近身,也不肯給他生孩子,那就像一棵無人理睬的雜草,在府裏枯萎吧!

“不好了!”忽然,不遠處傳來下人驚慌的聲音,“王姨娘小產了!”

本來一臉得色的許連山,聞得此言,頓時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王姨娘她剛剛小產了……”下人哆哆嗦嗦地道。

許連山一把推開他,大步往王玉蓮的院子裏走去,連身後的羅衣都忘了。

羅衣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掌:“好啊,好啊!許連山,你害人害己!你前腳害了無辜的人,後腳自己的兒子就沒了!實在好啊!”

下人聽了她的大笑,也很唏噓。他曾經聽人說,大爺頭些年做生意的時候,沒少做坑蒙拐騙的事,還曾經把一個美滿的家庭給坑的家破人亡。如今瞧著,隻怕是真的了。不然,怎麼會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王玉蓮的孩子沒保住,隻有小桃的肚子裏還揣著個寶貝疙瘩。

“還不放人?”羅衣笑吟吟地道,“再不放人,隻怕小桃肚子裏的那個也保不住。”

許連山瞪她:“你少胡說!小桃的肚子好得很!”

他不肯相信是自己做了害人的事,才使得子嗣艱難。

“我看你撐到幾時!”羅衣輕蔑地道。

許連山每天吃飯一樣的吃藥,在陳綿綿的身上耕耘。

他受得住,陳綿綿卻受不住了,哭著求他饒命。許連山勃然大怒,把她打了一頓:“你是不是覺得爺不行了?告訴你,爺再不行,也能叫你死去活來!”

但陳綿綿的肚子始終沒消息。

倒是小桃好吃好喝,肚子穩穩當當,吹起似的大了起來。

“如果你順利生下兒子,我就把你扶正!”

這句話傳到羅衣耳中,笑了笑,沒有往心裏去。

前些日子,她花了些銀錢,把趙仁從牢裏撈了出來。

趙仁並沒有真的抓錯藥,雖然死了人,卻與他無關。羅衣使了銀錢,叫那些人不要再鬧,又買通了跟許連山交好的官員,順利地把他撈了出來。

隻不過,他在裏頭著實吃了些苦頭。衙役們得了許連山的拜托,把他一頓好打。羅衣把他撈出來時,他一條腿斷了,肋骨也斷了好幾根,有一根差點就戳破他的肺。

羅衣把他養在客棧裏,每天給他送吃的,給他換洗上藥。過了些時日,他身上的輕傷漸漸好了,隻還有斷骨的地方需要長期休養。

這一日,趙仁趁著羅衣給她上藥,忍痛起身抓住她的手:“夫人……”

他看著她,什麼也不說。薄唇倔強地抿起來,一臉執著地看著她。

羅衣這次沒有如往常那般拂開他。

“想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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