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已經沒有一點辦法了,留不住也要留。
“那是我的事情,留住留不住你的心那是我的事情,你隻要乖乖的。”
因為雨兒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錯了,他知道錯了……
所以,他要接受被沈夢折磨的懲罰,失去兒子他的心也痛,他的心很痛……
可是,兒子臨死將沈夢交給他,兒子讓他好好照顧沈夢,否則兒子不會原諒他!
兒子說,沈夢讓他滾,他一定不能滾,就算沈夢打他罵他,他都要陪著她。
兒子,爹地到底該怎麼做,你媽咪才會原諒爹地?!
兒子,你告訴爹地,爹地應該怎麼做你媽咪才能快樂起來,才能理我?
就像沈夢說的,他擁有了那麼多,可是那些在他眼裏又算什麼,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家人重要,沒有照顧好家人,是他的錯。
可是,沈夢,如果沒有了你,我一樣一無所有。
此刻,紐約。
入夜的紐約依然燈火通明,璀璨耀眼。
某個海邊的別墅中,一個男人頭戴一頂棒球帽,帽子壓的很低,遮住了半邊臉,他雙手插進褲衣兜內。
一個手下小心將一扇門打開,低聲說道:“那孩子就在裏麵。”
“他怎麼樣?”帶著棒球帽的男人低聲問道。
“康少,他情緒不是很好,不過醫生已經給他檢查過,說無大礙。就是……”
“就是什麼?”
“醫生說那孩子裏有一塊淤血,也許是因為爆炸的時候震動到腦子了?”
“有沒有辦法祛除淤血?”
“康少,您不覺著這也許是好事,反正那孩子又不是您的孩子,隻要死不了就行,現在因為那一塊淤血,這孩子誰都不認識了。”
“什麼意思?”
“這孩子腦子裏有淤血,什麼想不起來才好,這樣他也不記得咱們了,這樣的話,咱們是不是可以更好的利用他。”
康裴點點頭,但是還是有些顧慮的將自己的帽子向下拉了拉,然後還特意將衣服的領子豎起來遮住自己的下巴。
現在的康裴隻露著嘴巴和鼻子,其他部位都遮住了。
“康少,這孩子已經這麼多天了,很少開口說話,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每天定期過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自稱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所以不想說話。”
保持沉默?
康裴並不稀奇,顧雨兒是什麼孩子他比誰都了解,這樣的孩子別看個頭小,心思卻不少,所以馬虎不得。
想到這裏,康裴又拿出一副墨鏡戴上,現在他還不想讓雨兒認出他來。
“他不說話,身體恢複的怎麼樣?”康裴記得當初將雨兒抱回來的時候,他昏迷了好幾天,一個孩子能在炸彈爆炸的一刻想到利用下水道求生的辦法,這無疑不是一個天才。
原來,當日歐陽真心小心的脫掉雨兒的鞋子的一刻,雨兒用最短的時間撬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下水道井蓋,隻可惜歐陽真心沒有來得及跳進去,所以……
康裴當時剛到的時候發現一個下水道井蓋敞開著,於是他命令人下去找,結果在下水道不遠的地處找到昏迷的雨兒,所以他將雨兒連夜帶到紐約,並且讓人將那個炸開的井蓋做了掩護,知道不被人起疑為止。
所以,顧少寒一直派人找和雨兒有關係的所有東西都找不到就是這個原因,雨兒在爆炸的一刻跳進了下水道裏,他緊接著又被康裴轉移,所以顧少寒一直沒有線索。
雖然不是自己的兒子,可是這是沈夢的孩子,康裴也不敢怠慢。
手下人看到康少還是很關心這孩子,所以恭敬的回答道:”康少放心,醫生說這孩子身體狀況非常好。”男人隨即很謹慎的說道:“康少,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隻是一個孩子,他居然能找到逃生的辦法,當然也幸虧他的動作敏捷,不過因為當時爆炸的衝擊力,讓她傷到了腦子,外傷到沒有什麼,隻是內傷。不過,醫生說了,他忘記之前的事情隻是臨時的,他腦子裏的淤血散去後他就會想起之前的事情。所以,現在的他很迷茫,也很沉默。”
康裴挑挑眉,眸色微眯,泛著複雜的光:“還真不愧是顧少寒的兒子,有種有膽識。”
康裴抬步準備走進去,隨後又叮囑了一句:“我進去看看他,你讓人守在四周,記住我的話,別小看他是一個孩子,一個可以從那種情況下逃生的人,你我都不可大意。”
“是。”
康裴走進去的時候,室內的大燈並沒有打開,而是開著一盞床頭燈,燈光有些昏暗,這樣的光線反而讓康裴安心了一些,最起碼這樣雨兒看不清楚他的臉。
隻見雨兒卷縮在床的一角,從這個角度望過去,讓人不由的有一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