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淩傲天越聽越糊塗,煮飯煮到伸懶腰,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臉一沉:“吃飯!”
他挑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裏,吭哧吭哧啃了半天沒啃動,排骨上的筋還把牙齒縫給塞住了。
淩傲天隻得先停止啃排骨,拿出牙簽挑牙縫,不挑出來沒法吃飯,牙齒太難受了。
啃排骨的時候太用力,牙縫塞得很緊,牙縫裏的東西好一會兒都挑不出來。
他歪著脖子轉過去挑了又轉過來挑,左手不行又用右手。
柳芽兒一邊歪著頭啃排骨,一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看見他挑牙縫那麼辛苦,她真替他難受。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淩傲天總算把牙縫裏的肉筋挑了出來!
牙齒舒服了,他繼續與排骨戰鬥,但不一會兒牙齒又被肉筋塞住了。
淩傲天氣得將排骨往桌子上一扔:“這是什麼?”
柳芽兒眨眨眼:“排骨!”
看見柳芽兒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淩傲天氣得發暈,起身走出了飯廳。
“你不吃了?”柳芽兒看著他的背影問。
淩傲天沒有理她,上樓去了。
柳芽兒獨自吃了飯,排骨差火候,啃不動。
她不會用高壓鍋,在炒鍋裏燒,燒了很久,她以為差不多了,沒想到根本沒燒粑。
柳芽兒收拾了鍋碗,開始打掃廚房。
廚房地上有很多水漬,李阿姨說過,每天忙完廚房裏的活兒,要馬上把地上的水漬拖幹,要不然會摔跤。
柳芽兒正在拖地,聽見樓上“喂”了一聲。
她停了停,以為淩傲天在跟她說什麼,但聽了好一會兒,並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她猜想他可能在打電話。
在淩傲天的母親家裏,她看見過他們打電話,開頭就是這樣“喂喂喂”的,於是低頭繼續拖地。
“喂!喂!喂!”淩傲天向樓下喊了幾聲,沒聽見那丫頭有反應,來火了。
他氣衝衝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抓住柳芽兒肩膀,狠狠一拽,柳芽兒被他拽得轉過身,站立不住,直往他懷裏倒。
淩傲天生氣地推開她:“你聾了還是啞巴了?我叫你怎麼不答應?”
柳芽兒眨眨眼:“我……我以為你打電話!”
“以為!以為!你以為什麼?我打什麼電話?我在叫你!”淩傲天瞪著她。
“我叫柳芽兒!”她解釋:“我聽見你叫的‘喂’。”
“你!”淩傲天氣得在屋裏走了一個圈,又停在她麵前:“什麼柳芽兒!這麼難聽的名字誰叫!”
“我爸爸一直都這麼叫!”柳芽兒繼續解釋。
“你爸爸要死啦!還叫!”他大吼。
柳芽兒呆呆地看著他,她的臉色很難看,一副悲悲慘慘的模樣,似乎想哭,又盡力忍著,緊緊咬住了下唇。
她不是強勢的女孩子,不會跟人吵架。
在老家,鄉鄰們都很同情他們兩父女,也沒有人欺負過她。
所以現在聽見淩傲天這句話,她的心裏很難過,卻不知道怎麼表達她的難過。
看見柳芽兒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淩傲天意識到自己這話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