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低頭一瞧,果然看到的和若水說的一模一樣,不由讚道:“水兒,你真是心細如發!連這種細微末節你都瞧得一清二楚。”
若水微笑道:“要是論起追蹤之術,我和墨白比起來差遠了,這也是他閑瑕之時傳授給我的一些技巧而己。”
不知怎的,小七一聽到墨白的名字,還是覺得渾身不爽,臉色不由一沉。
若水側目斜睨,已經看到,心中輕歎一聲,墨白對自己而言,就像是一條影子,怎麼也甩脫不掉的影子。
如果她可以,她何償願意在小七和自己的中間夾入一個墨白呢?
至於能夠擺脫掉墨白的法子,也不是沒有。
其中的關鍵應該就在那麵神秘的古鏡中,那些自己打不開的文件夾……她真想能有時間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一下古鏡中的秘密。
但是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唐珊瑚是誰人所救?墨白又去了哪裏?
她直起身來,拍拍手道:“咱們回去吧,如果我沒猜錯,墨白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然後追蹤去了。”
“好。”小七也不多言,他和若水返回客棧,見老八睡的正沉,沉吟道:“他的藥性什麼時候能過?”
“大約還要再睡上八個時辰。”若水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隻見折騰了一夜,東方已經隱現魚肚白。
她猜到了小七的心思,道:“就算他醒了過來,以他的身體也不宜馬上趕路,他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畢竟是刀傷,如果一路顛簸,對他傷口愈合不利。”
小七點點頭,坐在桌前,凝望著老八,默默出神,忽然想起一事,看向若水:
“水兒,你告訴我!”
若水正在看向窗外,突然被小七嚴肅的語氣和臉色嚇了一跳,道:“什麼?”
“老八他明明心髒中了唐珊瑚的一刀,刺得那麼深,為什麼他會沒事?”
這個疑團壓在小七心裏好久了,雖然老八性命無憂,讓他很歡喜,但要是不問個清楚,他會被憋悶死的。
若水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撲的一笑,抿了抿唇,斜眼看得小七。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你的好八弟啊。”
“八弟?問他什麼?”
“問他為什麼好端端的,生了個偏心眼兒!”若水嘻嘻一笑,指著自己的左胸道:“常人的心髒都長在左側,你家的八弟倒偏偏長在了右邊,所以唐珊瑚那一劍,隻是刺傷了他的胸部,連他的髒腑器官都沒傷到,所以他隻是受了簡單的外傷,沒有性命之憂。現在,你明白了吧?”
“心髒生在了右邊?”小七又驚又奇,走到老八的身邊,將手按在他右胸的位置上,隻覺感覺到老八的心髒跳得強健有力,不由哈哈一笑,臉上盡是歡快之色。
“你要是不說,我和這小子兄弟近二十年,倒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一個偏心之人!”
“是啊,說起來倒要感謝他的這顆心生得偏了呢,這才躲過了這場大難。”若水悠悠一笑。
小七點頭,隨後眉宇間又現出怒色:“都是這小子自命風流,處處惹禍,好端端的去招惹上這麼一個毒女,這才為自己惹下了殺身之禍,等他醒過來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他要是再敢拈花惹草,我、我就打斷了他兩條腿!”
若水撲哧一笑,向床上的老八看了看,悄悄吐了下舌頭,暗想:老八這下要倒大黴啦!
她忽然一轉頭,隻見一柄火紅色的長劍,靜靜的躺在地上,正是墨白從唐珊瑚手中奪下來的劍。
唐珊瑚對這把劍愛逾性命,從不離身,而今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這把毒劍,卻落在這裏。
她輕輕歎息一聲,把長劍拾了起來,見劍鞘也掉在一旁,也撿起來,緩緩還劍入鞘,拿在手中,仔細觀看。
“你要是喜歡這把劍,就留下吧。它削鐵如泥,留在你的身邊倒也是件防身的利器。”小七顯然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神情。
“嗯,也好,等他日遇到珊瑚,我再還給她。”若水把劍掛在腰間,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小七,咱們的包袱呢?”
那包袱裏包著的全是他們這次出行帶回來的寶貝,小七一直負在背上,直到晚上準備歇宿的時候才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