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還是疾言厲色的訓斥了老八幾句,他幾乎是恨鐵不成鋼,老八是他的親弟弟,兩個人流著同一個父親的血,為什麼老八的性子就這麼涼薄,對唐珊瑚會這樣的冷酷無情!
如果他當初不喜歡她,就別去招惹,可是他偏偏招惹了,又不肯娶她,如果不是他擔心聖德帝的病情,他真想好好管教一下這個風流不羈的八弟。
“咱們別理他們,睡覺吧。”
“小七,你告訴我,他們在說些什麼?”若水仰起臉,眼中全是好奇。
“你是想讓我聽壁角麼?這種事隻有墨白才幹的出來,我可不幹。”小七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絕。
他才懶得去聽,不外乎是一些婆婆媽媽、嘰嘰歪歪的情情愛愛,還能有什麼好事了?
他本不想聽,可是對麵房間裏老八和唐珊瑚的對話,一字一句,卻偏偏往他的耳朵裏頭鑽,讓他不想聽都不可得。
現在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墨白會從窗口跳出去之後,就離得遠遠的了。
隻要他在,他不需要故意他也能把自己和若水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至於他為什麼遠遠避開,用意也是顯而易見的。
“小七,你一定要告訴我,他們在說什麼,這事很重要。”
若水卻一臉的嚴肅認真,她的眉頭微皺,似乎察覺了什麼。
她畢竟是女人,心細如發,她了解唐珊瑚,她臨走之間是那樣的決絕,充滿了意不可轉的決心,顯然是對老八失望到了極點。
有一句俗話叫:哀莫大於心死。
在一次次的失望傷心之後,付出去的感情永遠得不到回報,任是誰人,也會大徹大悟,心如槁灰吧。
唐珊瑚本就是一個性如烈火般的姑娘,她慧劍斷情,隻在刹那的決斷之間。她臨去的時候留下的話,已經徹底表明了她的決心。
她如果再次出現在老八的麵前,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她是來找老八:索債!
來索要老八欠她的情債!
隻是,她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要回去呢?
若水思之,隻覺得不寒而栗。
偏偏小七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她可知道,唐珊瑚現在就像是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更像是一條隨時會暴起傷人的毒蛇一樣危險嗎?
小七詫異的看了若水一眼,發現她的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神色間更有一種緊張的神氣,暗想:那唐珊瑚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他一下子想到,老八曾經落在那唐珊瑚的手裏好幾天,就是因為他對她不曾設防,如果唐珊瑚這次來意不善,那老八危險!
“水兒,咱們去瞧瞧!”如是一想,小七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不要打草驚蛇,你隻要告訴我,他們的說話內容就可以了。”若水卻搖搖頭,她剛才所想,隻是她的懷疑,也說不定唐珊瑚沒有她想的那樣惡毒,她隻是少女情懷發作,想起老八又念起老八的種種好處來,這才戀戀不舍的追蹤而至。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和小七過去,豈不是攪和了二人的美事?
“嗯,也好。”小七也不再堅持。
因為他聽到的內容,實在是沒有半點危險的預兆和信號。
那唐珊瑚也是跳窗而入,老八想來當時已經安睡,唐珊瑚進來的時候,他一下子驚醒過來,叫道:“誰?”
“八哥,是我。”唐珊瑚的聲音怯怯的,聲音極小,就連小七這樣的耳力都險些沒聽清楚。
可是老八卻聽清楚了,他似乎鬆了口氣,又似乎提起了心來。
“是……珊瑚?”他不確定的問道。
“是。”唐珊瑚的聲音始終細細小小的,和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時候判若兩人,也難怪老八會不確定。
“你來做什麼?”老八的聲音裏有一絲不耐。
他想起白天的時候,那滿地的血水,那二十餘名黑衣人全都中了唐珊瑚的火紅毒劍,化成了一灘血水,他就沒好氣。
這個丫頭的手毒,心更毒!
他好不容易才甩掉了這個包袱,現在他絕對不想再招惹她。
他隻盼著她能早點離開,還他一片清靜。
“八哥,你就這麼厭惡我麼?”唐珊瑚似乎委屈了,她像是沒想到,她主動出現在老八的麵前,居然貼上的是老八的冷屁股,一股失落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