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用缸喝,爽快來人,快去取幾口大缸來”
他手下的親兵一咧嘴,心道,楊將軍,您這還沒喝上酒,就開始說胡話了,哪有人也用缸喝酒的
但他還是乖乖的聽話下去弄了幾口大缸,都是附近的居民家裏用來盛水的,倒也幹淨。
楊昊指著並排一溜幾乎一般大小的石缸,昂首挺胸地道:“有誰要和這匹馬一起拚酒的爺們,站出來”
“我”
“我來”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當真站出來五六個人,有東黎人,也有南越人,每個都是身強體壯,臉色紅潤,一看就是酒量不錯的樣子。
其餘的人看了看那幾口大缸,都沒敢開口。
“好,倒酒”
他手下的親兵開始在幾口大缸裏注滿了酒,刹時之間,城門口方圓數十米開外,都是酒香四溢,遠處的不少人聞到這股酒香,都給吸引了來。
城門前圍堵的人越來越多。
楊昊眉頭一皺,叫來親兵,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親兵答應著下去了。
他這才放下心來,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看向小七。
“咱們這就開始比麼?”
小七點了點頭,鬆開了手中的馬韁,對著第一口裝滿了酒的水缸指了指。
塔克拉瑪幹聞到酒香,已經連打了好幾個響鼻,早就按捺不住了,它猛地甩了甩腦袋,然後一頭紮進酒缸裏。
“啊”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這馬要溺死了”
像是回應他的這句話,塔克拉瑪幹突然一揚脖子,濕漉漉的腦袋從酒缸裏抬起來,對著那人的方向猛地一甩頭,甩了那人一頭一臉的酒珠子。
“哈哈哈”人們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那人抹去了臉上的酒水,也跟著笑道:“真是好馬”
楊昊伸著脖子看了眼那口缸,隻見棗頭馬隻是紮了個腦袋,缸裏的酒就下去了一大截,不由豎起大拇指,讚道:“好樣的酒量這麼好的馬,本將軍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敢怠慢,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口缸前麵,見缸裏頭還飄著個盛水的瓢,當下舀了滿滿一瓢酒,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巴,環顧周圍。
周圍的幾個人都學著他的樣子,用瓢舀酒來喝,喝的快的,不過一會兒功夫,半缸酒已經下了肚,臉上雖然沒露出醉態,肚腹已經隆了起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隻要看這幾個人喝酒的架勢,楊昊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碰上了高人了,不過他並不害怕,這幾人都是常人,不會武功,他就算酒量不及,還有內力頂著呢。
楊昊沉下心來,不急不慢地一瓢一瓢慢慢喝著,拚酒這事,急不得
越是喝得急了,越容易醉。
果然,一缸酒還沒喝完,剛才那個喝得肚腹高高隆起之人,已經撲通一聲,醉倒在地上,成了一癱爛泥。
“來人,把他扶下去,找家客棧安頓好。”
楊昊已經大半缸酒下肚,神智仍然很是清醒,吩咐道。
旁觀幾人見那人醉倒了,心中全是一凜,也都學著楊昊,放緩了飲酒的速度。
咱們比的是酒量,又不是拚速度,自己喝得這麼快,是嫌醉得不夠快麼?
塔克拉瑪幹可不管這一套,它把馬腦袋伸進水缸裏,暢懷痛飲,過了沒一會兒,一缸酒就見了底。
它抬著頭來,意猶未盡地嘶鳴了一聲。
“再來一缸。”小七撫了撫它濕漉漉的鬃毛,唇邊帶著笑容。
這段時間來,它跟在自己的身邊,連日連夜的趕路,真是辛苦得緊,為了怕它醉酒誤事,他一天隻敢喂它一袋酒,意思意思。
現在終於回到了東黎,就讓它暢開肚皮,喝個痛快吧。
倒酒的士兵一邊吧嗒嘴,一邊再次把酒注滿了酒缸。
等棗紅馬的第二缸酒也下去大半的時候,楊昊等人剛剛喝完第一缸酒。
這裏又人一人醉倒在地,人事不知,現場還站立著的,加上楊昊,也隻有四個人了。
其中隻有楊昊自己,還站得挺直,像一株勁鬆,其餘的三人被風一吹,酒意上湧,都有些搖搖晃晃。
“繼續倒酒”
楊昊一擺手,親兵們再次把他麵前的酒缸倒上酒。
“你們三個,還喝嗎?”楊昊斜眼瞅了瞅扶著缸才能勉強站立的三個人。
“不、不喝了。”一人晃著腦袋道。
“我……我認輸。”
“我還要喝……哇”最後一人剛說完,突然一張口,“哇”的一聲,把剛才喝下肚去的酒全都倒回了缸裏。
“很好,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楊昊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絲醉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