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就是一個臭男人罷了。
總有一天,她要讓全天下的男人,全都臣服在她的腳下!
為了這一天,她做出了種種努力,如今,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她的心腹大患已經除去了一個,而另一個沉浸在喪妻之痛中,已經不足為慮,不過,她還是會好好地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他上路的。
天色漸亮,疲憊至極的姚皇後縮成一團,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的若水,正泡在一池熱水中,舒適地洗了個澡。
“玩得開心嗎?”
小七坐在池邊,撩起她一頭的長發,神色溫柔。
在蒸騰的熱氣中,他的聲音顯得恍惚而不真切,看著她露在水麵上雪白的肌膚,心頭有一把火在慢慢燃燒。
若水嘻嘻一笑,往水下藏了藏。
雖然成親這麼久,她還是不習慣在洗澡的時候被他在旁邊如此虎視眈眈地盯著。
“開心。唉,”她歎了口氣:“隻是又功敗垂成,那女人太沒出息了,居然又暈了。看來隻好委屈父皇今夜再跑一次鳳鸞宮了。”
“那你有沒有在她的宮裏發現什麼線索?比如,關於那小安子的?”
小七克製了一下心猿意馬,站起身來,取出一條大浴巾放在池邊。
他背轉了身子不去瞧她,努力找一些正事來說。
“什麼也沒有發現,可是我覺得,一定會有什麼線索,就是找不到。”
若水確定小七沒有偷看自己,這才濕淋淋地從水中站起來,飛快地把浴巾裹在身上。
小七輕笑一聲,忽地伸手反抱,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
“你若真是能在她寢宮中找到什麼,才是不對勁吧?”
“嗯……”若水歪頭沉思一會:“也是,她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必然不是傻的。”
“你知道就好。”小七抱著她走進臥房,將她放在床上。
“今夜你準備怎麼玩?”他自己也躺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靜靜地凝視著她。
今夜嗎?
若水沉吟了一下,忽然俏皮一笑:“現在滿宮上上下下都以為我已經死了,我要是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豈不是虧大了?”
小七寵溺地在她鼻頭上一點,輕聲歎息,也不知道這丫頭滿腦子都想了些什麼,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現在也隻由得她去玩,去鬧。
隻希望等她當了娘之後,能夠變得安份下來。
他擁她入懷,她在他懷中的時候,他心裏那抹不安很快變得沉穩,不多時,已經酣然入睡。
姚皇後受了一夜的驚嚇,次日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
她臥在軟榻之上,正喝著安神的藥時,突然看到玲瓏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驚得姚皇後差點打了手中的湯藥。
“大膽的奴婢!做什麼事這麼慌張!”
玲瓏嚇得忙跪倒在地。
姚皇後的手指被撒出的藥汁燙了一下,又痛又腫。
她看著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的玲瓏,手上的灼痛和心中的煩躁猛然上湧,將手中的藥碗向地上一摜,鋒銳的瓷片混著藥湯,濺了玲瓏一身。
“皇後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該死,奴婢剛才在外麵聽說了些事情,這才這般失了分寸,不小心驚擾了皇後娘娘,還請娘娘饒命!”
玲瓏伏在地上,嚇得心膽俱裂,連連磕頭,連被碎瓷片劃破了麵頰也顧不得痛了。
姚皇後一氣之下摔了藥碗,心中的火氣也消了大半,隻是仍有些心煩氣躁。
她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說吧,你聽說了什麼事情?”
玲瓏顧不上滿地的碎瓷片,向前跪爬了兩步,臉上滿是驚恐。
“皇後娘娘,奴婢方才去太醫院為娘娘取藥的時候,聽到好多巡夜的太監和侍衛說,說是……昨夜見了鬼!”
“胡說八道!”姚皇後厲聲斥道:“鬼魂一說,純屬飄渺,在宮口豈可妄言,以訛傳訛?這分明是惑亂人心之罪!”
她聲厲色荏,嘴上雖如此說,心裏卻猛地一驚。
“娘娘,不、不是妄言,不是隻有一人見到,有好多人都見到了,他們信誓旦旦地說,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穿著一襲染血的白衣,口角流血,在宮裏遊蕩!”
玲瓏一邊說,身子一邊發著抖,偷著向姚皇後看去。
姚皇後的身子一僵,眼中迅速劃過幾分驚恐,但隨即又變成了一派淡然,冷聲道:
“隻不過是一些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捕風捉影的話,怎可當真!趕緊滾下去把自己收拾幹淨了,別在這兒礙本宮的眼!”
姚皇後的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就連玲瓏也沒聽出來。
“是!娘娘。”
玲瓏嚇得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有宮人進來打掃幹淨地麵的藥漬和碎片。
姚皇後卻默默地看著手上被劃破的一道血痕,出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