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榮生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慕寒不慌不忙地走下樓梯。
見他繃著一張臉，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康榮生估摸著兩人聊得並不愉快，稍稍鬆了一口氣，“慕少爺,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相信那個丫頭的話，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
“是嗎？我倒覺得沒有白聊。”
“……”康榮生的嘴角一僵，錯愕的表情稍縱即逝，“慕少爺談得怎麼樣了？”
慕寒雙手插著兜，慢條斯理地來到桌子旁坐下, 稍稍往後一靠, “我跟江菀已經說清楚了, 一切都是誤會。”
康榮生的嘴角抽了抽，“什麼叫誤會？”
“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來慕家搶我的位置。”慕寒聳聳肩，“我告訴她是我抓錯了人，她看在我爸的份上，也答應我之後不會計較今天的事。”
“這種話你也信？”康榮生可以保證，隻要放走江菀，她回頭肯定要報警。
“無憑無據，她不能拿我怎麼樣。”
康榮生忍不住看了眼樓梯，想不到江菀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他也沒有氣餒，“你就不擔心她調查當年的事。”
“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慕寒定定地看向康榮生，似乎想在對方臉上求證什麼。
“……”康榮生忍不住嗬了一聲，“你是被那個小丫頭挑撥了，懷疑我會出賣你？”
“康總日理萬機，自然不屑於去關心別人家的閑事, 那我就更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慕寒滿不在意挑了下眉，仔細想想，就算真讓江菀閉嘴，也還有康榮生這個隱患在，誰也不能確定這顆不定時炸彈什麼時候又會濺他一身血，“雖然我很感謝你告訴我江菀的行蹤，不過按照目前的狀況，還沒必要去冒那麼大的險。”
他特意搬出來住，就是為了避免慕琨再提起去宋家的事，隻要再熬幾年，等他接手慕氏，就沒人會再提起當年的事，到時候就算康榮生也威脅不了他。
康榮生扯了扯嘴角，“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就不叨擾了，有時間再一起吃個飯。”
毛都沒長齊的家夥，真以為別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不管慕寒是真的這麼想也好，敷衍他的也罷，康榮生相信他早晚是要後悔的，反正著急的人不會是他，指不定到了最後，慕寒還得欠他更大的人情。
“我送送康總。”
送走了康榮生之後，慕寒才回到樓上，江菀仍舊被綁在椅子上，也確實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直到見到慕寒之後才問了一句，“康榮生走了？”
“你現在最關心的不應該是你自己嗎？”
“估計慕少爺連我埋在什麼地方都想好了，我就不費這個心思猜了。”
慕寒當然不可能真的跟江菀冰釋前嫌，他隻是在康榮生麵前假裝放過了江菀，畢竟這麼好的機會，這次錯過下次就沒有了。
不過他倒是有點欣賞江菀的淡然，直到現在都還毫無懼色……
慕寒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脖子與自己對視，“其實我現在，有一個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