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覺的喬治笙所言甚是,為了表達對他的感謝,她撐著馬路牙子站起身,麵朝他。
喬治笙不曉得她要幹什麼,宋喜卻是雙臂老實的放在身側,對著他九十度深鞠躬,出聲說道:“謝謝你罵醒我,我感謝你們全家!”
天地良心,宋喜這話是真心的,光感謝喬治笙一個人,她覺著不夠,所以她要感謝他們一家子。
喬治笙聞言,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什麼,心底的第一反應就是:丫到底喝了多少?
正想著,隻見九十度彎著的宋喜,忽然大頭朝下,直挺挺的往地麵上栽,就跟個秤砣似的,喬治笙是本能反應,一個健步上前,伸手堪堪將她扶住,如若不然,宋喜保準臉先著地。
宋喜是真喝多了,坐著還好,撅著仿佛把胃裏的酒精全都灌倒了腦瓜頂,她一時迷糊,栽進喬治笙懷裏還不自知,雙臂仍舊老老實實的搭在褲縫處。
喬治笙鉗著她的雙臂,宋喜耷拉著腦袋,頭頂快要戳到喬治笙的褲鏈,這是喬治笙這輩子第一次離‘女流氓’如此近。
他不扶她,她要栽倒,他扶她,她耍流氓。
喬治笙黑下臉,用力一捏她的手臂,沉聲叫道:“宋喜!”
“嗯?”
宋喜隻有微弱的聲音,卻不見抬頭。
喬治笙真想把手一鬆,管她是正臉著地還是怎麼,反正毀容也不關他的事兒,她嫁不嫁的出去也不歸他管,可心中越是這麼想,他越是不能鬆手。
她醉的五迷三道,他要是把她丟這兒,死了都沒人知道。
想著,喬治笙幹脆一咬牙一跺腳,原本鉗著她手臂的手,往下竄,來到宋喜腰腹處,隻見他胳膊稍微一抬,宋喜就跟件兒外套似的,搭在了喬治笙的手臂上,喬治笙單手夾著她,邁步往車邊走。
“嘔……”
宋喜垂著上半身,胃部被勒的難受,她一陣惡心。
喬治笙可嚇了一跳,立馬將她放下,身體閃到一邊兒,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然而宋喜隻是幹嘔,什麼都沒吐出來。
喬治笙等了片刻,蹙眉道:“你還行不行?”
宋喜說不出來話,隻抬手擺了兩下,示意還行。
喬治笙臉黑的可以,連拖帶拽將她關進副駕,他繞到駕駛席,係安全帶的時候,還不忘側頭警告她,“要吐提前說。”
宋喜無力的癱軟在寬大座椅中,小聲回道:“沒事兒,我不會吐的。”
喬治笙說:“安全帶。”
“嗯?”
“安全帶係上。”
宋喜眼神遲緩,“安全帶…哪兒呢?”
喬治笙一臉明顯的隱怒,他不是克製自己不跟宋喜發飆,而是克製自己不要跟個醉鬼浪費情緒,反正罵完還是要管,還不如省點兒力氣。
傾身過去,喬治笙抬起宋喜的右臂,抓到安全帶。
宋喜麵前的光線全都被他擋住,她迷茫著雙眼,看不清楚麵前的人是誰,隻是心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阿易……”
她聲音近乎囈語的嘟囔,如果喬治笙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也許就聽不出來,可他偏偏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