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安娜成了他們家的搖錢樹,冷家似乎成了冤大頭,劉花絮和兒子動不動就想要宰上一把。
“沈年慶,你清高,你要做好人,那你倒是把市裏那套鴿子籠一樣的房子的款付清啊,你倒是給我成捆成捆地往回運啊,何必讓我為二鬥米競折腰呢?”劉花絮又開始數落沈年慶的不是。
“你!”沈年慶覺著真是夠夠的了,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忍受這個女人,手伸到半空,想要落下,沈年慶猶豫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是女兒帶男友回來的日子,他們家要是這麼大打出手的話,讓人二少爺怎麼看,讓安娜的臉往哪兒擱,想著,沈年慶的手顫抖著停頓在了半空。
可是劉花絮卻是得理不饒人了,“好啊,沈年慶,你這幾天長本領了,動不動就想打老娘,來啊,朝著這兒打,你不打,就不是你爹生的!”此時的劉花絮哪兒還管什麼二少爺不二少爺的,昨天到現在憋在心裏的一口氣,正愁沒處發呢,沈年慶一個舉動徹底激起了她的火。
眼看著兩人箭弩拔張,緊張的空氣隨時都有可能爆炸,安娜哭著喊了句,“爸媽,我求求你們了,求你們不要這樣,求你們心平氣和一點兒,不就是錢嗎,我說過了,那一百萬算我安娜欠這個家的,我會掙的,我就是砸了骨頭也要還你的,媽,你就不要再為這事兒糾結了,我知道是我不孝……”安娜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決堤般傾瀉而下。
安娜一哭,經天的心就碎了,雖然反應慢上半拍的他還沒能反應過來,是什麼樣的事兒可以讓他們這一家子這樣幾乎大打出手,甚至讓安娜哭成這樣,那一百萬是怎麼回事,安娜怎麼好端端的欠下家裏一百萬?
經天隱隱感覺到,這一切的一切都脫離不了一個錢字。
經天走到安娜麵前,輕輕把安娜擁進懷裏,“安娜,你不要哭,好不好?沒有什麼樣的事兒是解決不了的,你這樣,我會很難受。”
沈年慶大聲地歎了一聲氣,這聲長歎滿滿都是心酸和無奈。
有的時候,該一輩子窮酸的就注定地一輩子窮酸,這樣才能安靜安穩地過下來,可是有一天要是這本該窮酸的家庭,突然掉下一塊兒餡兒餅什麼的,那就糟糕了,這個餡兒餅絕對不會給這個家帶來什麼額外的驚喜,有的隻是驚險!
冷家就是他們沈家的餡兒餅,也是讓他們這個本該窮酸的家庭注定要打亂節奏的餡兒餅,沈年慶真是感到深深的無力,特別是看到長這麼大假小子般堅強的,根本就沒有落過幾次淚的女兒,痛苦流涕的樣子,沈年慶就從心裏有了種深深的無力感。
或許是他這個男人,沒能給家裏帶來足夠好的生活,才讓劉花絮這麼見錢眼開,才讓他們的女兒麵對冷家這麼個大家族的時候,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