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躲到了廁所裏,趕緊給姐打電話。
此時的安娜正在酒店,依偎在經天的懷裏,翻看著他速寫本上的畫。
接到電話,安娜極不情願地從經天懷裏起身,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安然的,知道沒好事,就躲進了衛生間。
一接起電話,就聽到裏麵安然一副天塌下來的聲音,“姐,可真是不好了!”
安娜心裏一緊,“安然,你別著急,慢慢說,怎麼了?”
“姐啊,爸和媽今天可是打起來了。”
安娜聽了不以為然,論打架,不都是爸吃虧嗎?媽在爸麵前可是無比彪悍的,所以安娜不假思索就來了句,“爸又被媽打了吧?”
“不,這次爸來了個大反轉,把媽打得幾乎沒有回還的餘地了。”
安娜聽了幾乎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錯吧,你是說爸把媽給打了,這可能嗎?你在開玩笑吧?”安娜當然不相信,在他們家裏,母親向來是這個家的主宰者,說一不二,爸向來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怎麼可能會來個大反轉。
“姐,我哪兒是在開玩笑啊,是真的,我剛目睹了這激烈的戰爭場麵,現在爸媽在外邊說離婚的事兒呢,我沒招了,所以告訴你。”
“離婚?你放心把,爸媽離不了,這樣的話打我記事起就說了,也沒見他們離。”這點安娜倒是放心的,他們也就是爭吵的時候,說說罷了,不會動真格的。
“姐,這次爸動手了,每次都是媽媽動手,爸爸受著,這次可是不一樣了,我怕他們真離!”安然說到這裏有些著急了。
“安然,我今天給爸打電話了,他一直關機,你現在出去把電話給爸,我想和他說幾句話。”安娜想和爸談談,她想知道一向脾氣很好的爸爸今天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安然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出去把電話交給了沈年慶,“爸,姐的電話,她給你打不通電話,讓我拿給你。”
沈年慶把手裏的半截煙頭攆滅,顫巍巍地接過電話,安然分明看到他的眼睛裏有著盈盈淚光,這麼些年,他第一次見爸爸這個樣子。
“喂,安娜,有事兒嗎?”沈年慶的聲音有些澀澀的,他今天酒喝多了,嗓子不舒服。
電話這頭安娜聽到爸爸的聲音,心裏也未免澀澀的,“爸,聽安然說,你今天和媽打架了,告訴我,為什麼?”
“安娜,爸沒有本事,爸覺著對不起你們姐弟三人,爸沒有給你們奮鬥下美好的生活,沒有讓你們過上人上人的生活,這些都是爸的錯……”
沒厘頭的爸這麼說,安娜心裏發酸,“爸,你喝醉了吧,怎麼說這樣的話,你把我們姐弟三個養這麼大,已經算是本事了,我們沒求什麼人上人的生活,我們隻求一見人和睦平安,健康快樂,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好啊,你今天怎麼可以和媽媽提要離婚的事兒呢?都這個年紀了,說這些話幹嘛啊?”
沈年慶聽著女兒的話,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不,安娜,爸不是在開玩笑,爸覺著活著窩囊啊,就在今天冷家人來提親來了,爸心裏當然很是得意,因為爸的女兒一定很優秀,來的是全市數一數二的人家,爸不知道怎麼做才合適,爸甚至害怕他們家這麼大張旗鼓地來,是不是因為那個二少爺根本就太次啊,不然這麼好的事兒怎麼會落在咱們家頭上呢……”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