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傲盛有些詫異,這是無意的偶然,還是她其實是知道的呢?知道滿月的夜晚,君家人必須要和命依身體一直處於接觸狀態,才可以避免身體的疼痛?
王奕心倒是沒想那麼多,她隻是拉著君傲盛一直走到了臥室另一邊的衣帽間裏,裏麵倒是擺放著不少的衣服,王奕心琢磨著現在是晚上,怎麼也該是換個睡袍之類的吧,而且睡袍脫穿都比較方便。
“要不,你換個睡袍吧。”她提議道,而握著他的手依然握著,並沒有要鬆開的打算。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用著另一隻空著的手,開始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王奕心童鞋直到此刻,才突然發現,這樣握著手,好像在換衣服上,並不是那麼方便,換言之,他——這是要在她的麵前換衣服?!
王奕心童鞋的老臉,隨著君傲盛紐扣一顆顆的解開,很不爭氣地紅了,“要不,我先閉上眼睛?”她嘴巴雖然是這樣在說著,但是那雙眼卻還是睜得大大的,明明心中是不好意思的,可眼睛卻是沒少看一分一毫。
君傲盛隻是說了兩個字,“隨便。”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在意她到底會不會看到他的身體。
因為兩人一隻手抓住的關係,所以他的襯衫最後全都脫下來的時候,一邊的袖子,還是掛在兩人手交接的地方。
原本,王奕心該鬆開一下手的,讓襯衫可以脫出來,可是她卻呆呆的看著君傲盛的身體,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著。
他的身體,線條很美,精瘦而結實,這是她早就猜到的事兒,可是她卻忘記了,他是身中血咒的人,就算他的身體再怎麼漂亮,但是他已經32歲了,君家的血咒,都會在很小的時候就發作,他怎麼都該已經承受了20多年血咒的痛苦了,身體上又怎麼會沒有留下痕跡呢?
他的胸前,他的胳膊上,腹部……那之前被衣服所遮掩住的地方,全都是一道道的傷痕,有陳舊得隻剩下淡淡痕跡的,也有一些看起來是還新的。
她幾乎可以想象,在滿月的時候,他是如何在疼痛中,一遍遍的抓傷著他自己的身體,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一定沒辦法止住滿月時候的痛吧。
突然,她的心中有種想罵無良作者的衝動了,為什麼要讓君家有這樣的血咒,為什麼要讓一個這樣驚豔的男人,卻承受著這樣的疼痛!
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伸向了他的胸口,指尖碰觸著那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膚,眼淚在這一刻,竟然控製不住的從眼眶中湧了出來,一直順著臉頰淌落著。
君傲盛的身體猛地一僵,有些怔然地看著那流著淚的容顏,她在哭嗎?因為他胸前的這些傷痕而……哭?!
可能嗎?他的命依,可能會為他而掉眼淚嗎?
可是這種想法,僅僅隻是才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又一次地撲進了他的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