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卻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因為,他真的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關燦燦一步步地走下了樓梯,走出了宅子,每走一步,就像是在耗盡著一生的力氣似的。
古管家看著關燦燦的背影,不覺地歎了一口氣,比起那個和少爺呆在琴房的女人,古管家更喜歡關燦燦,雖然和關燦燦沒見過幾次麵,但是他卻對關燦燦很有好感,而且以前,在老宅裏麵,少爺對關小-姐的依賴和寵愛,他也是看在眼裏地。
那時候,少爺就連臉上的笑意,都帶著幾分真切,完全不似平時時候,他以為,這個女人,終究會和少爺在一起,但是現在看來,似乎……
關燦燦坐進了車中,重新發動了車子。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可是離開的時候,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了,腦海中一片的空白,隻是漫無目的地開著車。
眼淚,無聲地滾落了下來,模糊了眼眶,剛才的平靜,此刻卻在漸漸地處於崩潰中,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江邊。
關燦燦踉踉蹌蹌地下了車,夜晚的冷風,頓時吹著她的臉龐,帶來絲絲入骨的冷徹。
她不斷地哭著,努力地張大著口,拚命地想要發出聲音。
想要自己的聲音可以回來,想要可以說話,想要可以念書,可以唱歌,可以對他說很多很多的話,可是最終,從她喉嚨中滾出來的,卻隻有那一聲聲怪異的,“啊……啊……”聲。
江邊,此刻有不少正在散步的人和約會中的情侶,都用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她,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瘋子似的。
可是不管她再喊多少次,再怎麼樣的努力,她也還是沒辦法發出半個字的音來。
關燦燦一遍遍地喊著,喊到喉嚨發疼,喊到整個人幾乎都被冷風吹得要凍僵著。夜色下,那黑漆漆的江麵就在她眼前浮動著,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誘-惑著她一頭栽進去。
仿佛隻要跳下去了,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痛苦,都會隨之消失。
關燦燦怔怔地望著江麵,直到一抹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有一隻手,在輕輕地捧起著她滿是淚水的臉。
她的視線,對上了那一張清雋的臉龐,為什麼,在她最最狼狽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他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你哭得這麼傷心?”穆昂緊蹙著眉,清冷的聲音中,卻有著一抹焦急和心疼。
她哭成這個樣子,甚至剛才那樣直愣愣的看著江麵,讓他有著一種她隨時會跳下去的感覺,激得他後背生生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關燦燦抿著唇,並沒有回答。
“是司見禦讓你哭的嗎?”穆昂又問道。
司見禦這三個字,讓她眼中的淚落得更凶了,也讓他知道,自己猜對了!隻是讓他有些奇怪的是,司見禦怎麼會舍得讓燦燦流這麼多的淚,甚至還讓她一個人開著車出來。
如果不是手下的報告,說在江邊看到了關燦燦一個人在哭的話,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事。
而現在,他慶幸著,慶幸著是自己的手下看到了,慶幸著自己及時趕了過來,慶幸著她沒出什麼大事。
關燦燦推開了穆昂,坐到了一旁的石椅,雙手環著,把臉埋在了雙臂間。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看,什麼都不想聽,隻要一個人就好,隻要一個人靜靜地就好。
穆昂見狀,再次走到了關燦燦跟前,蹲下了身子,微仰著下顎,靜靜地看著她,這個在他心中堅強而自立的女人,此刻卻這樣地哭著,司見禦又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讓燦燦傷心至此呢?
即使是上一次,他親口告訴著她,司見禦從車禍現場,第一個救出的人不是她的時候,她還依然是那麼堅定而平靜表示著,她還是要嫁給司見禦。
“燦燦,如果司見禦真的傷了你的心,你還想要繼續呆在他的身邊嗎?”穆昂的聲音也夜風中幽幽地響起。
關燦燦身子猛然地顫了顫。
穆昂的聲音還在說著,“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離開司見禦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可以幫你離開他。”
離開嗎?她要離開禦嗎?原本她就是想要離開的,隻是自私的想要去挽回,所以才不死心地去找禦,可是結果,卻隻是傷得更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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