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是本能地搖了搖頭,嘴裏咕噥著,“不要……要是我現在睡著的話……你又會失眠了……”
她還記得,每每當她先睡過去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可是他卻從來不會抱怨什麼,甚至還用著甘之如飴的表情說著喜歡看她的睡顏。
可是她不想他這樣失眠,“我們……一起睡……一起……”她喃喃著,開始哼唱起了小夜曲。
輕柔的聲音,在房間中飄散著,盡管有些不流暢,盡管有些含糊,甚至有些地方還走調得厲害,可是對他來說,卻宛如天籟。
他的唇角泛起著溫柔的笑意,唇貼上了她光潔的額頭,溫柔的親吻著,輕輕地呢喃著,“好,燦燦,我們一起睡。”
閉上著眼睛,聽著她的哼唱,他慢慢的陷入著熟睡中。
這樣的熟睡,隻有她可以給他……
而另一邊,穆家的宅邸中,當穆昂看著母親睡熟了後,正想要退出房間,卻發現自己的父親——穆天齊不知道何時走進了房間,此刻正在距離床兩米處的地方站著。
穆昂心中一驚,他的警覺向來不低,可是剛才父親走進來的時候,他卻竟沒有發覺。
穆昂走到了穆天齊的跟前,“父親。”
“你母親睡著了嗎?”穆天齊問道。
“睡著了。”
“今天你看她的時候,她情緒怎麼樣?”
“很平靜。”
“是嗎?這麼說,她今天沒有弄傷你了?”
“是。”
“那麼你手上的這點傷,是今天在外頭打架時候傷到的?”穆天齊淡淡地瞥了一眼穆昂的右手,在他的右手手指關節處,有些紅腫。
穆昂倒是並不奇怪自己父親知道這件事,畢竟現在負責保護他的那些人,全都是父親派過來的,估計他的行蹤,那些手下,全都會彙報給父親。
“隻不過是三個混混而已,你就讓自己傷了,還真是出息!”穆天齊冷哼道。
“傷了又怎麼樣,隻要那些人,比我傷得更重,不就行了。”穆昂卻是滿不在乎地道。
穆天齊怔了怔,卻沒有責備,反倒是笑了起來,“是啊,隻要把人傷得更重就好,昂,你倒是學會了狠。”亦或者……這是兒子天生的?隻是以往被刻意的壓抑著,不曾表露出來,而現在卻是在逐漸的把他的真性情一點點的顯露了。
不過,他終究是他的兒子,就算再狠,也沒什麼好驚訝。
“你想要的東西,就是跟在阿禦身邊的那個女人嗎?”穆天齊突兀地問道。
穆昂的麵色,直到這會兒才變了變。緊抿著唇,他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父親問這話的真實意圖。
穆天齊卻沒再問下去,隻是緩步走到了床上正在熟睡的陸簫簫的身邊,彎下了腰,抬手近乎小心翼翼地輕撫著她的發絲。
他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深深的迷戀,“昂,有時候,得不到的時候很想要得到,可是真的得到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或許將來,你得到了,才發現,那未必是你想要的。”
穆天齊這話,就像是在對兒子的一種叮囑、示警,又像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我感歎。
穆昂的臉上,卻不曾有任何的遲疑退縮,墨黑的眼眸中,全是堅定,“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不是我想要的,可是至少我要先得到,才會知道以後的結果。如果連得到都沒有得到過的話,那麼我才會後悔。”
穆昂退出了房間,穆天齊坐在床邊,看著陸簫簫,用著一種苦笑卻溫柔的口吻道,“簫簫,我們的兒子,還真的是和我很像呢。隻是不知道,他以後是會比我幸運呢,還是比我更加的求而不得?”
隻是這些話,卻不會有人來回答他……
————
關家可以說這些日子,是焦頭爛額了。商蔓婷沒想到女兒去找關燦燦道歉,不僅沒有任何的作用,還落了兩個巴掌。
而且緊接著,律師方麵發來了邀請函,要追究關靈兒的抄襲責任,高餘這會兒,更是和關家撇的一幹二淨,對外口口聲聲地說著識人不清,認錯了人!把誣賴關燦燦抄襲的責任,全推在了關承遠的身上,說什麼本來是信任關承遠的人品,所以才想著幫個忙而已,也好讓抄襲事件早點落下帷幕,卻沒想到被關承遠利用了一回。
當聽到高餘對外這麼說的時候,氣得商蔓婷當場想要衝去找高餘理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