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龍煜二人情形,裴洵和顧清澤相視一眼後知趣地選擇離開,“我們吃飽了,先回院子裏休息了,多謝款待!”
龍煜正好有事和葉妃笑說,便沒有挽留他二人,“嗯。”
今晚的夜色撩人,月光朦朧如銀紗,揮灑了一地,將兩道相攜的身影拉得有些細長,伴著縷縷清冷冷的風,那狐裘披風上的絨毛也隨風輕晃著。
細細想來,裴洵和顧清澤極少有機會這樣一起散步。
“師尊。”裴洵拉過顧清澤的手,握在掌心,隨後問,“要不要出去喝酒?”
身側白衣男子微垂著眸,思緒萬千:今日的親吻是第一次,如此坦然地將一直以來曖昧的關係放在明麵上也是第一次,這意味著,他要考慮清楚自己和蘿卜之間的關係,未來的相處方式,以及……
麵對這天下不善的言論。
“師尊?”顧清澤走神的時候,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裴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既已在你的麵前,你還在想什麼呢?”他拉起顧清澤的雙手,閃過身行至跟前,麵對麵狡黠而又溫柔地看著他。
顧清澤耳垂忽的染上一片緋紅,張了張嘴,又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在一陣慌亂之後故作鎮定。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蘿卜,要不以後你不要再喚我師尊了。”
裴洵佯裝十分詫異,麵色一白,聲音也隨之低沉了幾分:“師尊,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得你不高興了?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顧清澤這才知道剛剛自己的意思沒表達清楚,慌張解釋道:“蘿卜,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認真地說:“你曾經發過誓,說要永生永世都聽我的話。如若我們真的結為仙侶,那你說該當舉案齊眉還是謹遵師命呢?”
月光灑落在裴洵的臉上,他的表情一時有些有趣。
“我永遠聽你的,於理你對我有師恩,授業厚重。於情,我愛你如己出,哪怕你想要我的性命,我也可以給你。”
“不許說這樣的話,我才不需要你的性命呢。”顧清澤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手還被裴洵給拉著,月光就這樣在他們兩個之間流淌著,周遭景象竟變得細膩又溫柔。
“如果我不叫你師尊,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你就叫我的名字吧,你就喚我顧清澤好了。”顧清澤話一講完,立馬就後悔地皺起眉頭,“不要喚我顧清澤,有點太生分了。不如喚我清澤吧?”
裴洵覺得顧清澤這幅糾結昵稱的樣子十分有意思,無意間臉上流露出了笑意。
顧清澤一瞧見,整個臉都羞紅了:“你怎麼敢笑話我。”
“師尊,弟子不敢。”
顧清澤俊臉稍顯薄怒:“你又笑話我!”
裴洵看他漂亮的雙目都已瞪圓,才知曉他對待自己竟然是如此地認真:“清澤。”一語言畢,雙手發力,把未加防備的顧清澤一把拉近,雙唇交疊。
顧清澤渾身一顫,卻也沒有閃躲。他正在為裴洵學著如何去談戀愛。時間悠悠,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曾經有一天會需要學習怎麼去愛一個人,為他糾結自己的稱謂,為他放下所有的身段,為他學會怎麼樣才能讓一個吻更加的綿長。
顧清澤緩緩閉上了眼睛,而裴洵卻又因顧清澤的可愛沒忍住笑了出來。
顧清澤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反抓住裴洵的手:“你怎麼能說出給我性命這樣的話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