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尋出了書房,便徑直去了嫵菱苑。
鳳怡卿這次是真打算把她丟進萬劫不複的境地,不過短短的一段路程接連碰上了幾撥下人,都對她是表麵恭敬,一轉身便是竊竊私語和議論紛紛,議論的內容無非是說她身為雍王府的大小姐卻心胸狹窄,心思歹毒,竟然連同父異母的親弟都能出手暗害,簡直是畜生不如。
流言蜚語什麼的鳳七尋早已經習慣了,並且都已經能做到處變不驚。可是臻兒就沒那麼淡定了,用她的話說就是——要不是鳳七尋拉著她,她真恨不得拔出腰間的軟劍,和那些亂嚼舌根的下人們決一死戰。
相比於她的浮躁,展曄就淡然了許多,他隻是一個冷冷的眼神殺了過去,讓那些剛還在小聲議論的下人頓時感到猶如芒刺在背,然後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鳳七尋白了展曄一眼,不鹹不淡的吐糟了一句,“原來還真有眼神也可以殺人這一說……”
流言蜚語在雍王府都已經傳的這麼沸沸揚揚了,嫵菱苑的情況就可想而知了。每個下人看鳳七尋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殺人凶手一樣,小錦更是史無前例的大起了膽子,擋在了鳳七尋等人的前麵。
“大小姐,我家姨娘是不會見您的,您還是請回吧!”
“你!”
臻兒正要生氣的上前理論,卻被鳳七尋及時的阻止了。後者輕笑著湊近小錦,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她別開的臉和躲閃的目光,冷笑了一聲道:“她見不見我,可不是由你一個丫環說了算的,而且我是奉了老爺的命令來調查菱姨娘小產一事的,我這個人,她是想見也得見,不想見也非見不可了!”
小姐還想負隅頑抗,隻聽從房間裏傳出了菱姨娘稍顯虛弱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鳳七尋挑眉看向小錦,淡聲吩咐身後跟隨的兩人,“你們兩個在外麵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進來,更不許讓任何人偷聽到我和菱姨娘的談話。”說“任何人”三個字的時候,她不僅刻意加重了語氣,而且還有意無意的瞥了小錦一眼,看的她一陣心虛。
“是!”臻兒和展曄齊聲應道。
鳳七尋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腳大步走進了嫵菱苑的房屋。
菱姨娘靠躺在床上,雖然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但是氣色明顯比前幾日好了許多,臉色也不再是死人一般的慘白了。她一瞧見鳳七尋,情緒立刻就激動了起來,冷聲質問道:“你還來做什麼?是想看看我被你害的有多慘麼?”
鳳七尋兀自拉過一個椅子,在距離床邊不遠處坐了下來,一臉平靜的說:“關心的話我就不說了,省的你又說我假惺惺,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父親既然已經把調查的事情交由我負責了,那我自然要知道賞梅那一天,在我來到臘梅園之前,具體發生過什麼事?”
菱姨娘眼神嘲諷的冷笑,“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不都是你的陰謀嗎?你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菱姨娘,我說過,我沒有害過你的孩子,如果你再這麼對我繼續敵視下去,你永遠都別想知道到底是誰害的你!”鳳七尋板正了臉色道。
許是她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偽裝的,菱姨娘嚐試著平複了一下心緒,盡量平靜的道:“好,我告訴你!”
那一日,她正在嫵菱苑的暖閣裏縫製孩子的小衣服,小錦突然敲門進來,說伺候鳳七尋的丫環過來了,說是鳳七尋邀請她去臘梅園賞梅。她原是不想去的,畢竟她身懷有孕,行動不便是其一,再加上隆冬天寒,而她自懷孕以後,便是愈發的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