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意味著他就老糊塗了,可以由著季姑姑一家無所顧忌的傷害季家人。
如果季承西兄弟幾個鐵了心要跟季姑姑一家疏遠,季老爺子也隻會沉默。
杭輝雖然紈絝,但他不傻,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若無其事的笑:“表弟你言重了,我怎麼敢在你們的地盤撒野呢?”
說著,他拍拍自己腿上的灰,徑自走了。
剩下季承西和季承南低聲問楚菡:“他幹什麼了?”
楚菡搖搖頭:“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他說有事和我說,不過我沒搭理他,就踹了他一腳。”
季承南很欣慰:“踹得好!記得以後看見他不用客氣,該出手時就出手!”
老實說,他對於楚菡的武力還蠻有信心的,畢竟她力氣之大有目共睹。
季承西更是讚同。
上次楚菡拎他跟拎小雞似的毫不費力,簡直讓他內心受挫。
楚菡也不客氣,才不會虛偽的表示什麼不好吧,這可是你表兄弟之類的,而是直接說道:“這可是你們說的啊!以後他要被我打進了醫院……你們不準幫他!幫我!”
“放心!”
楚菡心滿意足的走了,剩下季家倆兄弟站在原地對視一眼。
然後一言不發,默契的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郭飛正在做飯,就被季承西堵住了。
“昨晚睡得好嗎?”
郭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挺好的,昨晚睡得特別沉,我好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季承西橫眉冷眼:“所以你不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麼。”
郭飛一驚,差點把刀剁到自己手上,趕緊問道:“大少出什麼事了?”
季承西:“不是大哥,是楚菡,不是說讓你看好杭輝嗎?”
結果還讓他大半夜溜出來堵楚菡。
郭飛先是鬆了一口氣,繼而又緊張起來:“楚小姐出什麼事了?”
季承西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郭飛跟他對視一眼,就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壓力,訥訥的移開眼神,盯著自己的腳背麵。
好像那上麵長出來一朵花。
季承西終於開口:“你對楚菡有成見。”
郭飛趕緊否認:“沒有的事!三少說笑了,我怎麼會對楚小姐有意見?”
季承西倚著門框,麵無表情地看他:“雖然你隱藏的很好,但厭惡一個人是無法完全掩飾住的,我不想聽你狡辯,隻想聽原因。”
郭飛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重重地說道:“不錯,我是討厭她。”
“原因。”
郭飛低聲說道:“她是不祥之人,我知道的。”
季承西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一個愚蠢的回答,當下嗤笑一聲:“失敬了,沒想到郭先生還是個玄學大師。”
郭飛漲紅了臉:“不……三少你聽我說,半陰之體真的是不祥之人!以前我老家也有這麼一個人,她是個怪物,能吸走身邊人的福運,她過得越好,身邊人就會越倒黴!”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身體哆嗦了一下:“前幾天我就發現她打住進來之後,就一天比一天狀態好,昨天更是變回到十七八的模樣……不會錯的,她吸走了身邊人的福運,去成就了她自己!”
他抱著頭蹲到了地上,很是痛苦地說道:“我不知道左丘大師為什麼會找她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希望她能讓大少好起來,可是又害怕她會害了所有人……”
他覺得很矛盾,楚菡跟他以前見過的那個半陰之體不太一樣,有些地方又是一樣的。
“那個女人,跟楚菡一樣,也很漂亮,而且一直到老都很漂亮……我小時候見到她的時候,她都已經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還跟個二十的小姑娘一樣,她水性楊花,不停地找男人,跟她睡過的男人都老的很快,隻有她,一直年輕,一直二十歲。”
季承西雙手插兜,低著頭看他:“後來呢?”
“後來……”郭飛眼神茫然,“後來她死了,被燒死了,她住的屋子起了一場大火,火燒了好幾天,大家都說她被燒成灰了。但是後來……”
他哆嗦了一下,“後來村子裏出去打工的又有人說在外麵見過她,她還是那個模樣,好像還富貴了起來,開著小轎車,村裏人隻看到了一眼,沒敢追上去看。”
他蹲在那裏,不說話了。
季承西沉默一會兒,轉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扔下一句話:“我會找人接替你。”他頓了一下,回頭重重的說道,“還有,管好你的嘴,”
郭飛倉皇站起來:“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