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菡睡到中午的時候才起來,就發現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郭飛在廚房忙活著做飯。
“楚小姐,你醒了。”郭飛看到她,笑著說道,“剛好我也做好了飯,過來吃點吧。”
這麼說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楚菡的左膝蓋。
天氣炎熱,楚菡穿的是膝蓋以上的短褲,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她腿上的傷口。
從昨晚到現在隻不過過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而已,那傷口就好像快長好了似的,已經結痂了,而且不是那種剛結的痂,而是快要脫落的那種。
郭飛想到季承東腿上還沒有完全結痂的傷口,暗暗心驚。
季承北沒起床,餐廳裏就他們倆吃飯。
季承東忍了又忍,想起還躺在床上的季承東還是不太忍心:“楚小姐,你的傷口怎麼樣了?要不要再叫醫生過來看看?”
楚菡大口吃飯,不在意的說道:“沒關係,馬上就好了,隻是磕破皮而已,兩天就能好全。”
郭飛裝作不經意的說道:“楚小姐的自愈能力真的很強,大少腿上的傷可沒你好得這麼快。“
然而楚菡並沒有明白他的潛台詞,而是大大咧咧的表示:“我自愈能力一直挺強的,從小就這樣,上幼兒園的時候,有次回家還從坡上滾了下來,一身的傷,也沒幾天就好了。”
她家小地方,小時候經濟不發達,大人們都忙著掙錢去了,加上幼兒園又離家裏很近,不超過三百米,所以家裏就很心大地由著她自己上下學,而且也不止她這樣,附近很多孩子都是這樣的。
然後小孩子們,跑跑跳跳的,有一次她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就從坡上滾了下去,幸好那坡並不算陡,路程也不長。
郭飛聽了她的話,心裏有些釋然。
那可能就是有人天生愈合能力強吧。
不過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讓他覺得毛毛的。
吃完飯,兩人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後郭飛就回去看護季承東了。
楚菡閑得無聊,加上對這位最最最衰的季大少有些好奇,就跟著郭飛一起來了。
季承東依然很安靜地躺在床上,郭飛就出去打盆水,回來給他擦擦身,然後還經常給他按摩。
楚菡看到季承東的身上有不少傷疤,甚至還有qiang傷。
對此她非常敬畏:“大少一定是個非常優秀的軍人吧!”
郭飛笑道:“當然,其實我以前也是大少手底下的兵。”
楚菡詫異的眨眨眼睛,這還真沒想到,郭飛竟然是退伍兵哥。
“那還真是蠻巧的。”楚菡感慨,“你退伍之後當護工,還剛好給季大少當了護工。”
“不巧,”郭飛說,“我本來就是因為大少才特意學的護工。”
楚菡:“……這樣啊。”
郭飛手底下不停,低著頭說道:“其實季家開了一家安保公司,裏麵的人基本都是退伍兵。我們這麼兵啊,又不是人家那種軍校生,都是小時候不好好學習,然而就來當兵了,有人兩年義務兵之後就早早離開了,還有的像我一樣,義務兵升了下士,兩年之後又是三年,也就到頭了。在部隊五年再出來,說實話,一開始真的都不是太適應社會。”
楚菡理解的點點頭。
部隊紀律分明,講究規矩,混社會的,不講規矩的可就太多了。
這年頭笑貧不笑娼,投機取巧的人不要太多,兵哥們剛退伍不適應是很正常的。
“我高一都沒上完,就不想上學去當兵了,退伍之後什麼也不會幹,是大少介紹我來工作的,而且啊,我們公司也不是簡單的就培訓個保安,大少說保安保鏢也是體力活,不能幹一輩子,所以公司裏其實設置了額外的學習金,很鼓勵我們去上培訓班,上夜校,去學一門手藝,省得等老了去大街上要飯,要還想上學,他也會幫忙想辦法,不過哥幾個還真沒想回去上學的,都不是上學那塊料!”郭飛自嘲的笑了笑。
楚菡很佩服季承東,他是真的站在了退伍兵哥們的立場去考慮問題,不隻著眼當下,還立足未來。
“他很厲害。”楚菡衷心的說道。
郭飛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我們哥們都很慶幸當初能跟著大少混,後來大少出事了,就把我調過來了。”
一來郭飛的忠心不用擔心,二來他身手也好,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當保鏢用。
兩人正在說話,院門又被打開了,左丘青澤走了進來。
“楚小姐,”他微笑著說道,“麻煩您站過來,我給你加道符。”
楚菡立刻就結巴了:“加……加什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