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燁看了她一眼:“就算你要逼我跳坑,總也允許我花點時間說服我自己吧?”
這樣的話都說了,鄭紅瑜自然無法再多說什麼。
當下滕燁叫著一旁的護工幫忙,把病床推進了病房,而後在鄭紅瑜忙著前後照顧的時候,他退了出去,立在走廊上,隻覺得腦袋疼。
這是一場陽謀,他很清楚,他根本沒辦法逃開,但,他還可以拖,至少他能拖出一些時間來,給自己尋找轉機。
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終於推了kate出來,滕燁上前詢問,醫生自然描述著給她洗胃多次的情況,確認她吞噬了差不多50片的冬眠靈。
滕燁看著還昏睡的kate,煩躁的捏了捏指頭,繼而叫著護工把她送進了病房,而後借口說要考慮,逃離了這個樓層。
再一次坐上樓頂的水箱,陽光卻將周遭的風景照的清晰透亮,他看著那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仿佛又回到了那天,ellen從樓下掉下去的那一刻。
內心的負罪與內疚感,如同鞭子,chou打著他的情感。
“ellen,這是你留給我的罪與罰嗎?”許久他輕聲呢喃著:“你怪我愛上了白嘉,拋棄了你,背叛了你,對嗎?那你為什麼不把所有的痛苦隻給我一個呢?你知不知道,這一刻我反倒後悔和你在一起過?”
“滴滴……”手機此刻發出了聲響,滕燁使勁的閉眼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摸出手機。
電話來自王局,他看著顯示的“王局”兩字,忽而有一種期盼的感覺,就像是希冀著眼前出現救命稻草一般。
“喂,王局,怎樣?”滕燁有點緊張,他知道,如果能有那個混蛋的線索,那麼找到他,他就能讓自己的負罪減少大半,就算逃不開這場陽謀,但至少他也不用以後麵對kate,都帶著那種虧欠—這對白嘉,絕不公平。
“滕少,床單被套等尋到的東西,可以確認是現場物品,因為我們在上麵找到了郝小姐的指紋和體液,不過……床單被套還有繩索上,都沒有第二人的指紋和相關線索。”
“什麼?”滕燁愣住:“難道一點體液都沒嗎?就算對方帶了套,但至少,他實施qianfan的時候,也會有點汗液什麼的吧?當然他如果是穿著衣服的,那也應該會有些衣料的纖維存在吧?”
“我們也對此有些驚訝,因為真得沒有第二人的一切相關,但是……”王局的聲音充滿著異樣:“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因為鑒證科的同事在床單上的血跡裏,發現一點植物殘屑和液態滲透,至於是什麼,會不會能指引我們找到歹徒,這還有待進一步的類比分析,而這又需要時間。”
“需要多久?”
“一到兩天。”
“好,我明白,一有消息,請你通知我。”
“沒問題!對了,你要的天網監控,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多謝。”
“客氣什麼,行了,再聯係。”
聽著電話裏斷線的聲音,滕燁呆了七八秒後才掛了電話,而人看著前方樓宇的雙眼,已經眯縫了起來,甚至,他還咬了嘴唇。
沒有線索,甚至是一點體液或者纖維都沒,這得是很專業的人才能做到的絕對清理啊!可是如果是專業人士,那為什麼又會笨拙的把這些東西丟進垃圾箱,而不是絕對銷毀?
在滕燁覺得這種矛盾充斥的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來自阿虎,他和猴子收集到了有關青石橋所有垃圾站附近的監控。
“我馬上來。”滕燁說著跳下了水箱:“我們一起找出那個丟東西的混蛋。”
……
“媽,怎樣?”kate一醒,便是掃視屋內,發現鄭紅瑜坐在身邊的床上,而一旁是半躺著的母親,便急急的詢問:“他答應了嗎?”
“沒答應,不過,他鬆口了,說是考慮考慮。”江夫人看著kate,一臉無奈,鄭紅瑜卻是抓了kate的手:“鬆口就是勝利,考慮不過是個緩和的借口,我看得出,他已經無路可退!”
“他當然無路可退,就算他能狠心看著我死,也不會不顧我ma的,畢竟他對我姐是有感情的。”kate說著嘴角上勾:“所以,他最終隻能妥協,反正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我總能讓他拒絕不下去!”
“你也真對自己下的去手,你看把你媽嚇的,根本不用裝,就緊張的昏了過去。”鄭紅瑜說著歎了一口氣:“不過,總算有成效,現在我們隻要等著他妥協就是了。”
“等?”kate搖頭:“等是沒用的,他說考慮,八成是因為怕那女人吃虧,我們得讓白嘉自己先鬆口!”
“你的意思是……”鄭紅瑜挑眉。
kate轉頭看向江夫人:“媽,你得去見見白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