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們一起在天堂,看著那個他,在今後的日子,哪一天會想起你,想起我……”
“再見,我愛的一切。”
“kate,絕筆。”
滕燁看完了這寫滿了兩頁的紙,無力的垂下了手。
這封遺書,字字都似刀,紮在他的心上,每一句都在控訴著他的絕情,他對ellen的背叛。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們家kate,但是,像你這樣的人,多娶一個女人又會怎樣呢?”鄭紅瑜抱著自己的胳膊肘:“你就不能看在她是ellen妹妹的份上,給她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嗎?”
滕燁咬著唇,一言不發的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鄭紅瑜見狀,兩步湊過去坐在他身邊,將那封遺書拿了回去:“你覺得,ellen的爸爸,這輩子最愛誰?”
滕燁捏了捏手指:“我從不過問這些。”
他和ellen在一起,就似兩隻孤獨的鷹擠在一起為伴,桀驁不馴的兩個人都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家以及家裏的故事,好似他們需要的就不是交流和傾訴,隻是,相伴相憐。
“大姐,是我先生的青梅竹馬,二十剛出頭,就跟了他,先生在外拚事業,大姐她就在家伺候二老。十年,先生拚得辛苦,卻沒什麼成就,不死不活的生意讓他舉步維艱,這個時候,二姐她們家卻是唯一能給先生最大助力的選擇。他沒有和別人一樣,丟下發妻,立刻投奔,他反而是,用盡心機讓二姐懷孕,而後做通了她的思想,讓她願意做小的跟著她。”
滕燁聞言苦笑了一下:“媽是個懦弱的人,看得出來,她很善良。”
“是啊,所以,我這個並不好相處的人也對她照顧著護著,就是因為她那份懦弱……”
“孫夫人呢?什麼都沒說嗎?”滕燁輕聲詢問,畢竟孫夢孫夫人是郝中天真正的發妻。
“什麼都沒說。”鄭紅瑜說著一個苦笑:“不瞞你說,我初進郝家時,還以為她不得寵,算是被晾在一邊的,後來才發現,我錯了,先生對她很好,甚至隻要有空,就會到她那裏去坐坐,可以說,從未冷落過她。而我問過她,為什麼會允許先生娶我們,你知道大姐說什麼嗎?”
滕燁看著她沒有說話,鄭紅瑜見他不出聲,隻好悻悻的自己言語:“她說‘我知道他愛著我,心裏有我,就夠了,男人嘛,總有自己的事業和苦衷,我諒解。’這是大姐的話,也讓我知道,我一輩子也超越不了她。”
滕燁眨眨眼,依舊沒有說話。
“先生娶了二姐之後,事業蒸蒸日上,很快就出了成績。說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本和他毫無在一起的可能,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就算他的生意做的順風順水,我們也不在一條道上。但,我被人下了藥,憑著最後的意識逃到街上攔住了開過來的車,隻記得當他走向我時,我說了一聲,救我。等我在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他在酒店的房間裏,他為我解了那,該死的藥。”
滕燁有些意外,他知道鄭紅瑜的身份不簡單,也一直猜測是不是郝中天的生意需要黑道的“護駕”,才並上了她這條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緣分”。
“我是道上混的,講一個義字,也更講一張臉。如果讓別人知道,我被下藥,這道上我不但混不下去,我爸,也會跟著丟臉。當我告訴他,他得娶我,對我負責,才能避免一切問題的時候,他開先也不樂意,他說他有兩個妻子了,還說,不想招惹上我們這種道上的人,可當他看著我絕望的磨刀準備去拚命的時候,卻說,會娶我。”
滕燁的眼眯縫了一下,低下了頭。
“他不愛我,但還是娶了我,我心知肚明,但我對他沒有一點責怪,我甚至感激他,因為他這個舉動不但救了我,也讓我爸他們那邊不至於難堪。”鄭紅瑜說著衝滕燁淡淡的一笑:“我豁出去的腆著臉把這些舊事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明白,你的一個舉動可以給一個絕望的人點一盞希望的燈!”
“說這麼多,你就是想讓我娶了kate對不對?”滕燁抬頭看著鄭紅瑜。
“是,kate是我先生的女兒,更是ellen的妹妹,我感激先生的恩義,這些年才努力的撐著這個家還我的恩,而kate,是二姐的女兒,我本可以一言不發的不去理會,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著她絕望的自殺,做不到看著她那麼一個青春鮮活的生命逝去!ellen已經沒有了,難道你以為我們還可以再承受一次這樣的傷痛嗎?”鄭紅瑜說著拉了滕燁的手。
“我知道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是我心高氣傲受不得氣,但,為了kate,為了郝家,更為了逝去的ellen,我願意出來道歉,更願意低三下四的求你!滕燁,求你娶了kate,求你給ellen的妹妹一條生路,求你實現你照顧她的誓言,這也算對得起你和ellen相戀一場,好嗎?娶她,並不需要愛,隻是讓她能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