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這些事情,不知不覺間博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亂喊聲,他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正是一把鋒利的彎刀架在自己脖頸上的這一幕。
持刀之人正是赤溫,此刻他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著博剌,眼中充滿了玩味與嘲弄。
“族叔?”一看到赤溫正在自已的床·頭上座著,博剌不由心中一驚。他現在可是大汗呀,沒有自己的允許,何人可以靠自己如何之近?在一感受到脖頸處的冰涼,這一瞬間,他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嗬嗬,此時還叫我族叔,你還真是心地善良呀。隻是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的相信你了嗎?怕是一旦平安的回到了城內,你就要對我這位族叔痛下殺手了吧。”赤溫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同時右手微一用力,那刀尖便刺破了皮膚,當下就有鮮血由表皮上滲了出來。
感受到那股涼意和隨時會暴走的殺意,原本還想著反抗的博剌頓時變得老實了起來。他可是知道這位族叔的,不說是萬人敵,但論其身手遠非是自己可以將其擊退的。現在刀又架在脖子上,一個弄不好,就可以能會自傷。
剛當上了大汗,對生命看的極為重要的博剌可是不會輕易的冒險。此刻他便先將雙手慢慢舉起,做出一幅我不會反抗也不會耍花樣的模樣說道:“族叔,你這是為何?侄兒是真的相信你呀,要不然也不會把軍事大權交到你的手中了。”
“是呀,你是想利用我吧。利用我的指揮能力和武勇殺出一條血路保你進入到城內是不是?哼!說起利用人來你與你的父親倒是一樣,你且與你的父親同樣不會輕易的相信旁人,若不然的話,我和你父親的仇恨你就不會不知道,也就不會如此的相信我了,哈哈哈,是不是呀。”一想到自己的愛妻竟然被馬哈麻玩·弄致死,這一刻赤溫臉上的表情就略顯得猙獰了起來。
對於與赤溫間的恩怨,馬哈麻的確沒有和博剌講過,怕是他也感覺到事情做的不對,讓人顏麵無光吧。在加上他自己身體無礙,這件事情隻需自已知曉便是,真要自己不行的時候,他便賜死赤溫就是了。
可誰想到,意外來的如此之突然呢?這一次他反倒先走了,留下了不明真相的兒子還重用了赤溫,會有這樣的下場也就在合乎情理不過了。
赤溫說了這些,博剌還是一頭的霧水,他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何這位族叔就這樣輕易的背叛了他,難道他自已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給他不可信的感覺嗎?
隻是此時,在想這些已然無用。即然事以至此,他首先想的就是活命,然後在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說服赤溫,若是借機而走。隻要讓他離開了,他發誓一定會派重兵收拾了赤溫,讓他知道背叛自已的下場為何。
心中有了主意,表麵上博剌還是十分乖巧的模樣說著,“族叔,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您說出來,容小侄我給您解釋解釋。”
“不必了。”赤溫出言打斷了對方的說法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聽話,馬上交出你所有的調兵虎符,尚還可以保全一條性命,若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殺你,隻會斬了你的雙腳,讓你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廢人。嗬嗬,羅斯國有失明大公,金帳又有失足大汗,想必也是一段佳話吧。”
赤溫還在那裏笑著,博剌的臉上確是看不到一丁點喜悅的模樣,相反他還發自骨子裏的害怕。
做為馬上民族,沒有了雙腳就將意味著永遠不可能在騎於戰馬上馳騁,這可一個廢人又有什麼區別呢?若是如此,倒不如還是死了的好。
至於交出所有的調兵虎符,那也是不可能的,一旦這樣做了,便等於交出了所有的軍權,交出了一切,那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呢?所以毫無意外的,博剌很痛快的搖了搖頭,“虎符是大汗在位的標誌,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
“哦?是嗎?即如此,便搜了一搜吧。”赤溫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聲音提升了一些,很快帳外就走進六名親兵,這便開始在金帳內翻找起來。
虎符是何等重要之物,豈會輕易的被人找到,所以尋來尋去也不見蹤跡。赤溫的臉色有些難看,看向著一幅你打不到吧模樣的博剌時,他隻好恨恨然的說道:“即是如此,斬去他的雙腳吧。”
轉折如此之快,打了博剌一個措手不及。眼看著兩名親兵拎刀就走了過來,博剌的臉色上不在平靜,而是驚呼出聲道:“不要,不要,我給我虎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