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三深吸氣,他明白雷諾說的做好準備是什麼準備。
離彎月溝不遠的小亭子裏原本隻有勇長老一人,但當加三走上那條青石板路後,隱藏的人就都出來了。
小亭子也在瞬間變大,變成了一個石殿。
石殿中心有一塊巨大且雪白的玉質碑。
四大家族的當家長老都來了,包括四大統帥都來了三位,另外還有剛才離開的訓練所所長,以及聖殿的三名長老。
現場這些人幾乎就是夏族現在的最高權力者們。
平常的血脈提升自然不需要這些大人物都出麵,他們也不會來。但這次測試的人不一樣,純血,就算隻是傳聞,他們也想親眼看到測試結果。
胖長老臉上看起來輕鬆,心情最為緊張,他恐怕也是所有人中最希望也是最不希望加三是純血的人。
最希望,是因為有了純血,夏族就還能作為夏族發展下去,傳承也不會徹底斷絕,說不定還能迎來一次複興。毫不誇張地說,有了純血,夏族就有了精神支持,有了……信仰。
最不希望,則是因為加三一旦被確定是純血,他日後的生活就別想安寧了。
除長老等人也都麵上不顯,實際上誰的目光都沒有離開玉碑。
就在這時,聖殿勇長老開口:“一步,兩步,三步!就是現……”
勇長老失聲。
玉碑從底部冒起了汩汩鮮血,就好像下麵真的有大量鮮血上湧一樣。
其他人眼眸收縮。
“這是怎麼回事?!”乘長老質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血碑會有這種反應。以前血碑測試族人濃度,就是中間升起一條血線,血線的寬度和升到的高度決定了該族人的血脈濃度和天賦高低。
聖地也不是所有夏族人都能來進行血脈提升儀式,而是必須達到一定的血脈濃度和天賦高度。
其他人也都分心看向聖殿三位長老。
勇長老張大嘴,已經呆滯。
另一位老得不成樣的聖殿長老緩慢開口道:“這是傳說中的景象。”
“什麼傳說?”除長老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但他還是希望得到確定。
老長老眼中忽然流出眼淚,他說:“聖地有記載,罪惡之地第一代祭司臨死前曾說過,血碑遇純血而活。我們以前一直不知道其中意思,現在看到才明白。”
“你是說……”除長老閉嘴,他後悔了,如果他知道加三是純血,他絕不會把加三當祭品給獻祭掉。
一個純血對於早已失去純血的夏族人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一個絕世天才。而純血的價值對於現在的夏族人來說根本無法估量。
胖大叔嘴唇顫抖,但他掩飾住了。
“這真的是純血的表示?”四大統帥之一的於飛表示懷疑。
“誰也不知道純血的表示到底該是什麼樣,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是原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景象。你們看,鮮血還在上湧!”勇長老從呆滯中蘇醒過來,語氣亢奮地說道。
鮮血不但在上湧,且一直上湧到把整塊玉碑給淹沒。
隨後鮮血就如突然出現時一般,又突然退去。但退去血湧的玉碑左上角卻多出了一滴鮮紅的印記。
沒有開口的那位聖殿長老用權杖點了點地麵,給出了肯定答案:“沒錯了,記錄上有記載,如果族裏出現純血,血碑上一定會有顯示。剛才隻有那個加三走過測試地,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
除長老嗬嗬一笑道:“這麼說,我族終於出現了一名純血?這真的是可喜可賀。”
其他人的表情在這一刻也十分值得紀念,尤其三位聖地長老,身體都激動哆嗦了。
“可惜的是這名純血被獻祭了。”於飛冷不丁道。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如何對待這位純血?”乘長老說。
減長老冷笑一聲:“無非讓他利益最大化而已,在他的運氣和壽命被消耗完之前。比如聯姻,比如讓他多生孩子,比如收集他的血『液』,比如讓他獲得最高傳承再看把最高傳承傳給誰。哦,還可以拿他的血去做交易,夏族純血的血『液』在拍賣會一向可以拍到不可思議的高價。”
胖長老發怒:“你把那孩子當什麼?那孩子還活著呢!”
“就是活著才能讓他做這些事。”減長老麵對胖長老的怒意麵不改『色』,還道:“我隻是說了實話,你問問在場諸位,他們是不是也這樣想。”
“我不同意!純血多寶貴?怎麼能這樣對待他?你們別忘了,當初我們夏族為什麼會敗落,就是從內部腐壞。如果不是我們族人內部拿純血當貨物,甚至拿純血做試驗,自己族人都不把自己族人當人看,夏族也不會人心渙散到最後內散外危,最後分崩離析。”胖長老暴怒。
“好了好了,加胖子你冷靜一點。這不是那孩子被獻祭了嘛,而被獻祭的人,我們都知道他們不會活很久,與其就這樣浪費一個……”
“我不知道。”胖長老打斷減長老的話,環視各高層,道:“你們知道獻祭的事對麼,但你們沒有告訴我,你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