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局中之局(1 / 2)

“我不去,我是一個沒用的人,我不喜歡打架,我隻喜歡殺人,可現在……你們又不準我直接殺掉他,我不要去。”“喪氣鬼”垂頭聲細如蚊道。

“我說,你們別再看熱鬧了,誰去招待一下咱們那個自大狂妄的達達木將軍啊?”“血糊鬼”笑佻起眼角,道。

內訌?好像又不是。

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了一眼殺氣騰騰衝進‘陰’鬼軍包圍圈內的達達木,又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虞子嬰,五鬼頓時感到更奇怪了。

他的選擇……已與她無關了。

他會這麼做,虞子嬰亦是早就知道的了。

他不相信她,這一點,虞子嬰是早就知道的了。

虞子嬰聽了達達木那一句類似遺言的話後,別說回應他,甚至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一下。

他這一次,完全就是抱著必死的態度去救人了。

一聲大吼完後,達達木也不等虞子嬰的回答,身似猛虎如閘,舉著一柄鐵環大刀便朝‘陰’鬼軍他們攻去。

眼看眼下已到放血的階段,達達木一時對虞子嬰的辦法也喪失了信心,他瞪著前方拿著刀給城百割腕的‘陰’鬼軍,突地大喊一聲:“啞巴,若老子死了!你一定要記得,你答應過老子要盡力救他們!”

一般被放血的人,到被燒的時候還仍舊沒有死,這一把火燒上去,這等同要活生生地承受這種極致痛苦而死。

而‘陰’鬼軍這一次卻拿活人祭天,實屬殘忍,因為祭天一般需要先將祭品放血後,再行放火焚燒。

祭壇看似平坦的石麵似有一圈一圈的淺陷溝槽,此乃為放血所用,而溝槽最終會將這些血流至大海之中。

而白石鎮祭天的祭物自然不會是人,一般都是各種牲口或海鮮,在儀式上須誦讀祭文、奏雅樂,並放血焚燒祭品,以表示人們把自己的勞動成果貢獻給天,作為對天滋潤萬物的一種報答。

所謂祭天其實是白石鎮固有的傳統,每一年一次隆重的儀式,是人與天的“‘交’流”形式。祭天儀式通常由“州長”主持。通過祭天來表達白石鎮的百姓對於天滋潤、哺育萬物的感恩之情,並祈求海神大人保佑百石鎮的百姓漁民能夠豐收與順利返航。

祭壇那廂,完全不為達達木那一番“妖言‘惑’眾”話語所動的‘陰’鬼軍正將上千名的白石鎮百姓押上祭壇,然後揮刀霍霍,寒光‘逼’近,嚇得白石鎮的百姓麵無人‘色’,紛紛歇斯底裏地尖叫了起來。

“不要啊……我不想死,達達木將軍,快、快來,救命啊!”突地,一聲聲劃破天際的嘶吼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重新拉拔了回來。

“什麼人啊?”五鬼心底不禁問道。

他們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什麼強烈的力量,但從她身上,他們卻感到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

五鬼臉‘色’頓時各異,有對其懷疑的,有對其警覺的,有對其感到奇怪的,有對其感到疑‘惑’的……

她麵朝著海的方向,下頜輕仰,視線遠遠眺望,朦朧的光線灑在她周身上,似將她的立體又霧化了一些,如同一幅潑墨畫一般,為雲、為水,應手隨意,圖出雲霞,染成風雨,宛若神巧,俯視不見其墨汙之跡,或點或刷,水墨淋漓,氣勢磅礴。

她就這麼毫無違和感地站在祭壇邊沿,當一陣陣輕飄飄的微風,從西北的海灘那邊沙沙地掠過來時,輕輕地翻起了她的衣襟與下擺,此時才隱隱透出她纖瘦而‘挺’拔如鬆的優雅身姿。

什麼時候達達木身邊出現了這麼一個怪異的人?五鬼探究地看著她。

在他們的眼中,此刻披著一件寬大得完全不合身,像皮袋一樣將她裹在一件藏藍‘色’鬥篷的虞子嬰,遮住了麵容,掩蓋住了身形,她就像一個被黑暗掩埋了的人,無一分真實流‘露’出來,神秘又古怪得緊。

但一旦當她脫離了達達木後,她的身影與氣質便瞬間立體了起來。

她跟在達達木身邊的時候,五鬼看不見她,那個時候她就像達達木的一抹影子,雖然與達達木一直與影隨行,卻不讓人感到半分特別與值得注意的地方。

其中一部分則是五鬼的,他們這倒是第一次注意到跟著達達木將軍一道來到祭壇的她。

將下方的白石城全貌收入眼底,虞子嬰站在峭壁的邊緣處,便如一塑亙古曆久的石雕像,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不一會兒,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這些石屋又別具風味,一塊塊石頭點綴如瓦櫛鱗而上,與海中風景奇異結合成另一種剛柔並濟的視覺衝擊。

白石鎮本身就是一塊經風暴‘浪’‘潮’打磨噬咬而不朽的石頭,正是這有著最粗礪線條的石頭,以最原始的‘裸’‘露’,經歲月鋪展,壘疊而成的古老石屋。

虞子嬰沒有理會達達木的灼灼如火的怒視,而是獨自移步朝祭壇邊沿走去,白石城的祭壇乃最高置點,登山鳥瞰,全鎮的石屋千姿百態,白石鎮山崖突出海中,海又懷抱了山崖,石頭山、石頭屋,參差錯落,風采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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