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該好好地跟他談一談了。
“小黑,帶我去你主人哪裏。”
虞子嬰召來小黑,她認為有小黑在,找惰想必是輕而易舉的。
然,小黑十分委屈且茫然擺了擺腦袋——主子已拋棄了我……
虞子嬰的臉唰地一下黑了,心道:果然這一次攻略的難度增大了。
暝思暗想一會兒,她心中有了想法。
“惰!你若在此,我便言一句……你與我約定的三月之限未滿,你此番私自離去,便屬於逃!”虞子嬰用了激將法。
暗處無人應答,無果。
“我知你此刻必定心懷憤懣難填,我承認我先前言語失準,你且出來一見,我們將事情道明。”虞子嬰又用了懷柔政策。
四周靜悄無人,依舊無果。
“不見,亦罷。”
黑墨玉般眼珠一沉一浮,虞子嬰麵目泛冷,這一次,她直接用上以退為進。
說完,便轉身欲走,身影果斷決絕,卻不期然聽到身後飄來一道清越如綢般慵懶的黯瑟聲音。
“說得字字如鑿,還以為你有多想見我,可幾句不夠,便這般輕易就走了?”
虞子嬰腳步應聲一頓,卻並未轉過身去,她眼底迅速劃過一道詭譎流光,言帶試探道:“不走,能如何?”
惰眼底浮起流冰碎渣,刺剌剌地晃人:“虞子嬰,我們來博弈一場吧。”
虞子嬰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你什麼意思?”
“很快你就能夠明白了。”惰聲音平淡而道。
“博弈可有輸贏,贏之如何,輸了如何?”無緣無故地跟她打賭,她總覺得他在預謀些什麼。
“贏了,我便幫你救人,亦不怪你此次之事,輸了……那你便放棄冷氏一族跟貪食。”
虞子嬰隻覺耳朵一哄,倏地轉過身去,卻見她背後早已無一人。
……他走了。
他這一次出現一麵竟隻是要跟她打賭,說完,便走了。
回到冷族部落,巴娜看到虞子嬰是獨自一人寡無表情地回來,身側無一人時,眼中了然,卻也不多言,隻道:“剛才穆英兄妹對屍體點數了,說是缺了一百多人。”
“這麼多?”虞子嬰訝異。
“可不是這麼多嗎?殿下,您說這麼多的人去哪裏了,是不是逃了?”巴娜疑道。
“逃的幾率很少,若是逃了,必有追擊或搜尋的痕跡,這些周圍都不曾有。”虞子嬰搖頭。
虞子嬰信步走向穆英兄妹,他們此時正呆呆地站在一個大土坑前,土坑內是一片屍首堆積成小山。
“你們清點過人數後,確定失蹤的都有哪些人?”
穆英似心神俱疲,兩眼通紅,他啞聲道:“族長與族長們在其列,還有一些族中的年輕女子,一些孩童稚幼兒。”
族長、年輕女子跟孩子?為何失蹤的是這些人?逃的話,孩子跟女子相對男子而言,是累贅,再說族長跟族長皆是年歲大之人,且是族中頂梁之人,他們若逃走,整個人族內對抗外敵豈不是慌亂無依?
“哦。”虞子嬰默然了許久,又道:“將這些人挑中隨便舉例描述一二。”
穆英嘴拙,此事冷萩較為擅長,她眼神複雜地看了虞子嬰一眼,便道:“族長八十有餘,左腿有疾,冷氏大族長,持拐杖行走,幼時傷了手臂,是以走路常左重右輕,冷蓉三妹,年方十六,外貌豔麗,但身形偏胖,冷玉兒,年方十五,外貌……”
冷萩似懂得虞子嬰想知道些什麼,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詳細情況一一告知,事無矩細。
虞子嬰一聽,通過之前在淺灘上看到的腳印一分析,心底便有了底根。
“這些人沒死沒逃,他們是被敵人給帶走了,目的不明。”虞子嬰肯定了答案。
“什麼?!你、你是說族長他們其實還活著,並未遇害?!”穆英驚喜萬分,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甚至連聲音都帶著啞色。
“目前分析是如此。”
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將冷氏族人擄去究竟欲於為何?老人,年輕女子,還有孩童,為何這其中沒有年輕男子呢?
難道他們擄人還是經過什麼條件來篩選後決定的?
“你們知道朝北方向約十公裏外有一片沼澤湖,那沼澤湖對岸是何處?”虞子嬰問道。
穆英聞言臉色微變。
“那後麵是一片枯林沒有什麼,但枯林後麵則是荒島,而荒島上則住著漁人軍團那一群惡賊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