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師徒團聚存糧夠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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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哥,我……我沒有,我隻是……”寧姓藍白道袍俊秀少年名喚寧安之,他被鄭宇森那番直白的調侃話惹得尷尬連連,他撓了撓臉頰,一時口拙得無言以對。

“安之,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見啊?”鄭宇森笑意吟吟地故意掏了掏耳朵,看著寧安之眨了眨眼睛。

寧安之見此,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鄭大哥,勿鬧了,這兒還有這麼多人呢。”

人?寧安之所說的“有人”自然不是指他們這些人,而是指“外人”。

“是誰啊,這種時候竟還有人敢朝這座‘閻羅城’來,我就說讓你們趕緊在城外豎上一塊警示牌,或者派幾個人駐欄守著。”鄭宇森憂愁地喋喋不休起來。

寧安之被他數落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他最後帶著幾分委屈幾分不滿道:“這事兒哪輪到我管啊,我就聽鑾師兄的吩咐做事,再說……咱們哪有那麼多的人手去守城啊,眼下這些事情若不是有桑掌門跟你們的幫忙,怕是這一座城的病患我們都要忙不過來了……”

“城中惡疾,無論來者是誰,盡管將其趨趕出城便是。”

清風颯颯,青年背負青芒古劍,一身明澈似萬物沉澱巋然的氣質,隱隱要入蒼茫天外墨畫之中。

桑昆翊其實就是被搬來震場子的,是他毋須多餘動作,甚至沒心思朝來者投去多一眼。

“這……”寧安之聽了桑昆翊那強硬的話,略有些遲疑地轉過頭,看了猀華等人一眼,特別是視線在虞子嬰跟惰身上逗留了多一會兒。

這一群人雖自稱“遊人”,但渾身上下都寫著“他貴不可言,他全家都貴不可言,他家打手很凶殘,他家一群打手都很凶殘”的標誌,他一時還真不願采取這種撕破臉皮的方式。

常年悠居山水間,性情陶冶修性,無論是寧安之抑或是其它清虛宮的人都不是那種蠻橫性強,態度生硬之人。

於桑昆翊而言,這清虛宮的人就像是山澗那遠離人煙的閑雲野鶴,一落俗世便隻有被人“焚琴煮鶴”的相。

突然他感到有一股視線,不對,是兩股不容忽視的專注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警覺性極強的桑昆翊抬眸順勢望去,首先眼前躍入一片黑白兩色,兩色衣擺交疊覆下,接著,他視線繼續移上,在看到那代表著“黑”色那人的臉時,空氣徒然一滯,他那雙慣常半斂寒涼的眼眸,微微瞠大。

徒……

虞子嬰在桑昆翊看向她時便已翻身一個跨腿躍下了馬,那動作十分利索幹淨,帶動簌簌衣袂的摩擦聲,倒是惹來不少人的關注。

她的位置被猀華等人稍微遮擋,再加上她身影嬌小,尾叢馬後,桑昆翊等人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將她放入眼中。

當她從馬上跳下來的時候,猀華等人雖然不解,卻在這半個多月養成了一個習慣,以她馬首是瞻,他們勒馬讓出一條道,虞子嬰從中步出,她雖然在一群高大駿馬的襯托下顯然異常嬌小,但她步履穩重,背脊從容而挺直,黑氅滑過冷冷的空氣,令她的形象瞬間像是被描摹了一遍輪廓,變得更為深刻。

當她沉默時,便像是虛化了身影容易被人忽略,當她一有動作的時候,那一舉一動都隨之牽動著別人的心思。

“怎麼了?”鄭宇森本來側著身子對著寧安之說話,此時感覺周圍氣氛好像不對勁,便轉頭朝後一看,當他看到朝他們這邊走來的人時,先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接著,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後,確定不是幻覺的時候,突然聲調破音地喊一聲:“師叔!”

虞子嬰的眼神並沒有施舍給鄭宇森,而是筆直地,有目標性地,一步步走到微怔的桑昆翊身前。

一步之距,看起來那麼嬌小而柔軟的一隻,在身軀如鬆虯般頎挺健梧的桑昆翊對比之下。

“師傅。”清冷的聲音幹幹淨淨,細綿卻低沉,有一種獨特的音韻味道。

她低下頭,退後一步,朝著桑昆翊兜頭行了一禮。

“子嬰……徒弟?”

桑昆翊冷澀的聲音微顫,他一步跨前,一伸掌便堪堪穩穩扶住她這一揖,將其托起,他看著她的麵目,依舊怔然。

“你怎會在此?”

虞子嬰的禮行不下去了,於是她仰起頭,白淨淨的一張小臉雖然仍舊沒有多少情緒,但卻是少見地柔軟地,像蓬鬆的綿花糖一樣,呼啦~呼啦~地。

“正準備去宛丘,路經此地……察覺有異,便進來看一看。”

虞子嬰倒是老實,想都沒想,幾句話便將什麼底都給透露了。

“嗬~”馬背上的惰無聲陰冷笑了一下,懶疏眉眼,即使是此時隨意容姿,仍舊隱約有一種千年寒潭幽深之下有怪異凶物在蠢蠢欲動。

這一聲,令桑昆翊似想起什麼,他的眼神轉向馬上此時被獨遺留下來的白色——惰,當他看到惰時,瞳仁一凝,全身倏地一下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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