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雪落,仿佛就在時間即將停格的那一瞬間,她才極慢,極為鄭重地說了一句。
“我一直從不曾忘,我由始至終都欠你一句明確的回答——抱歉,我不能嫁給你。”
轟!晴天霹靂啊,朝淵國上下都傻了巴基地直瞪瞪地看著她。
拒婚拒婚拒婚拒婚拒婚……他們的陛下被騰蛇公主當眾拒婚了!
若是之前怒等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各種竊喜、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但此時他們都失去了正常心,反而有一種狐死兔悲的的感覺。
摔!他們有預感,那一句“騰蛇族的族規,無外娶之皇,無外族姻親之締。”亦是他們的催命符,遲早有一天,景帝此時的下場,就是他們齊體撲街(gai)寫照。
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的決裂,景帝雙眸寒意浸鐵,冰冽一片,他譏笑地睨著她,尾調揚起:“還有呢?”
垂落章紋金線的袖袍邊緣,他雙拳寸寸收緊。
她瞥了他一眼,又飛快地耷拉下眼。
通過微表情讀心術,她知道他想要問什麼。
“……我要走了。”
哢嚓!終於最後一塊故作平靜的冰牆脆弱地碎裂了。
“嗬嗬,虞子嬰,你究竟置寡人於何地!”
一字一句,一字比一字加重,到最後變成一種咬牙切齒的叱喝,像是隨時準備撲上去生生地撕掉她一塊肉嚼吐入腹般狠厲。
……但在這種場景,這種氛圍,怎麼聽都像一種被拋棄的人用負心漢的口吻在質問?
虞子嬰則暗呼一口氣,表示終於將卡在喉嚨裏的話說清楚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到有些緊張,這些話一早就該要說的,但她偏生遲疑了。
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遲疑,對此,她就像一個心理學者一樣,對自己的心情與想法進行剖析。
人類的感情很奇妙,異端很多,她所能夠籠統總結的隻有一條比較清晰的認知……她對他好像與別人不同。
關於他怎麼辦這一件事情,虞子嬰並沒有深刻地思考過,但這一次他的妃子候選人全部被她淘汰掉了,雖不認為她是主謀,但她的確應該為此負上一些責任,她考慮了一下,遂提議道:“那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叮!這個可以有。
景帝一愣,表情就跟模式轉換不過來一樣僵硬,錯愕。
想必他認為虞子嬰吃幹抹淨後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時,卻突然發現,她的計劃裏原來還有他。
“要嗎?”虞子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期待的感覺。
景帝有些遲頓地看著她,跟她一起走嗎?去哪裏他並沒有在考慮,但是……她這是在邀他?
“陛下!萬萬不可!”
開什麼玩笑,這談不攏婚姻就誘拐別人家皇帝私奔,朝淵國的人們表示不、答、應!
不等景帝有所表示,朝淵國的官員撲身上前,喊的那叫一個慘烈悲愴啊。
“豬妖,你偏心!”一聲更尖銳刺鳴的高亢吼聲震壓朝野上下。
朝淵國百官的聲音瞬間被打壓消滅下去,一個個呆若木鳥地看向東皇國是嫉殿。
嫉妒知道虞子嬰“恢複了”記憶,在她的心目中,他可能已經不是她的唯一,一想到三年前豬妖為了婪而拒絕了他,此事他耿耿於懷了三年,如今三年後,她眼中依舊隻有婪一個人,他簡直快要被她氣炸了。
虞子嬰耳力很好,所以受的衝擊也很重,她扶著雀轉暈眩的腦袋,慢半拍地看向嫉妒:“……”偏心?此話怎講?
“你既然沒有忘記我,你就該記得,你是我的!”中二少年幽沉的碧眸瞪大,趾高氣昂地宣布道。
虞子嬰蹙眉,板著小臉,士可殺不可辱地道:“身為騰蛇皇族的尊嚴,我不屬於任何人。”
嫉妒一聽,白慘慘的臉漲紅地吼道:“那你叫他跟你走什麼意思?”
他指著景帝貪婪。
虞子嬰哢巴哢巴眼睛:“……就是一起走的意思。”
“那你怎麼不叫我一起走!?”嫉妒臉上森森地布滿嫉妒之色,紅彤彤地,凶神惡煞地喊道。
這次的紅也不知道是氣還是羞的。
“……”虞子嬰一愣,徹底被問住了。
哈?他也要跟著一起走?雖然也沒有不可以的但……他什麼時候對打擊殷聖如此積極了。
沒錯,虞子嬰喊景帝一起走,是打算組隊一起去刷殷聖副本,可沒有想到,竟有人自願要組團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