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是說謊而是隨便(1 / 2)

怒的到來,明顯令四周的氣壓都驟然墜入零下,霄明撳著被折斷的手臂,即使一臉汙穢亦難掩其蒼白無色的嘴唇,而華鋣跟肖寶音兩隻明顯一喜。

惰懶懶瞥了一眼怒,並不意外他的出現,他淡紫的嘴唇微微一掀,雖然他從外表看似無礙,談言如常,但實則他的內傷並不比怒看起來輕多少。

“你的女人?”惰似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懶噠噠地鬆散著視線,眸中虛虛實實,薄而飄渺:“是你的女人,也可以是別人的女人……我不覺得你有能力去愛一個人,或許該說,我們七罪都不懂得怎麼樣去愛一個人,隻懂得毀滅、傷害……”

這話很玄奧難懂,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得懂其含義,怒伸掌掣於臉部,眼眸從指縫之間透露出來,那冰冽而幽悠的眸光,令人不寒而粟:“為什麼,就因為那個臭老頭的那句批命的詞?惰,你們這些神棍總愛拿那些自以為是的未來來說事,一切都還不曾發生,便就跟篤定不可更改一樣,既然如此,凡人都有一死,那又何必出生呢?!”

“精僻。”

惰瞥了虞子嬰一眼,道:“這就跟生與死都由不得人一樣,你得信命。”

怒倏地眯眼,兩片血染的嘴唇抿緊成一條縫。

“那你信命了嗎?異域的惰皇。”

惰一聽虞子嬰開口,便轉向她,一雙烏濛濛的玲瓏眸似蓄含萬千小世界,璀璨生輝:“變數,你的存在就是逆天啊。雖然我並不情楚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可是因為你的幹涉,許多原本預測的命數都悄然改變了,這該是多麼地神奇啊,這世上竟有你這種逆天改命的人存在。”

他語氣就像遇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般低低感歎,惰以雪袍冰銷深衣覆身,外攏了一層淡紗隱約淺藍的蔽罩,長身靜立陰蔭的樹椏一側,深沉的衣色不見一絲綴點,卻襯得他更清貴無比。

“惰!看來你是想徹底與鬼蜮國,與我決裂,對嗎?”沉寂許久的怒,暗啞著嗓音一字一句,雷霆萬鈞的聲音直接插入了兩人話間。

惰了解怒,看他如此便是當真動了怒,認了真,他此時不欲與他徹底鬧翻,顯然怒亦懂他的想法,他的嘴唇由剛才的淡紫有了些許血色,但臉色依舊蒼白似鬼魅:“看來今日終是談不攏了。”惰遺憾地收回了外露的心思。

他眼睫疏忽一抖,像是蝴蝶展翅,驚碎了花瓣的露珠,折射出千絲萬道的光影熠熠,他低吟著聲音,道:“下一次,我會專程請玄嬰姑娘前來異域做客的。”

不等眾人回神,下一瞬間,他一揮白慘冷袍,提擒受傷的霄明,當即從暗處跑出一群水飲忍者打扮的隱士,他們齊排擋於虞子嬰與怒等人身前,朝前一擲一枚白丸,隻見騰地一聲,便是蘑菇般白霧爆炸開來,等白霧散去後,便早已丟了他們的行蹤。

——

異域等人離去後,虞子嬰跟怒自不會相追,如此貿然追擊,於事無補,她靜立半晌,突地從背後被人一拽袖擺,她順勢回頭一看,便看到戴著幕蘺的司正拉扯著她,囁囁叫道:“嬰。”

“吃飽了?”虞子嬰問道。

“嗯。”司薄紗後的腦袋,晃了晃。

“始,你……你怎麼了?”

眼瞧著終於擺脫了危險的局麵,肖寶音瞧著始那小媳婦跟著虞子嬰身旁的模樣,總覺得十分古怪,她撲騰著腳步,上前想靠近他,卻見司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咻~地一下便躲到了虞子嬰的背後。

“始!”肖寶音呆怔在當場,氣惱無奈地喊了他一聲。

虞子嬰聽清她喊的是“始”並非“”司“,心中略有計較,便不言不語,並不插言兩人間。

而司見虞子嬰並不為他出頭,而眼下這名瞧著快要哭的少女又咄咄相逼,一時僵峙不下,他咬了咬下唇,怯怯道:”……你是誰啊?“

”你、你竟不認得我了?“肖寶音傻眼。

”唔……我不認識。“司忽閃著眼眸瞄了她兩眼,便低低搖頭。

肖寶音徹底失音了。

虞子嬰觀察她兩眼,本以為她會哭,否則會直接衝上來憤慨地質問……然後她什麼都沒有做,反而選擇默默地垂頭喪氣慢慢踱步至怒的身旁。

——就像一隻鬥敗的貴賓犬,雪白的耳朵與尾巴失落地耷拉下來。

虞子嬰偏了偏頭,黑瞳沉凝了一瞬。

不記得了?……這四個字的確值得她好好地深究一番。

”喂,這就是你交給我辦的好差事,險些沒讓我直接搭進一條性命。天啊,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如此近地看到了惰皇,這、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華鋣揉身擠了過來,先是對著虞子嬰氣勢洶洶,但一就近看到虞子嬰那張波瀾不驚的稚雪麵容,神色一變,咧嘴嘻嘻一笑,眼中盛滿的全是崇慕與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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