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重新存檔再來換人(1 / 3)

由於虞子嬰身形嬌小輕盈,趙鹿侯便順理成章地將她橫挎摟於腰間,不需要費多少力氣,這樣就能騰出另一隻手進行反擊阻擋,嫉猙猙生戾地揮舞著長凜血之亡鐮,激起一陣飛沙走石,狂風呼嘯如颶風撲卷,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原靠近準備包抄的瑛皇國精兵見此,紛紛臉色急遽一變,躡手躡腳,迅速按著原路梭梭沙沙地趕緊隱退了回去,連牧驪歌都在這場壓製緊迫的氛圍內,選擇挑了塊安全不被無辜波及的範圍,暫時旁觀退避。

趙鹿侯單使一隻手相較其嫉殿大開大闔,氣派宏偉的壓軋式攻擊,更為圓滑,靈巧,充滿詭辨遊刃有餘,一刀一抓相交之時,竟以人體強悍之力抵禦格擋住了,雖直震得右臂發麻,但他依舊麵色無異,勾勒起的唇色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不等嫉擺動猿臂,虎虎生風地再度揮來,他流夜般順暢地從旁拍擊而去,他五指異常關節分明,如鋼如鑽,連擊磕動,在一抓又一刺間,連番得幾乎隻剩殘影呼閃而過,快速無比。

他那五指尖銳的金屬特製指套看似是華而不實,但換了一種方式就能演變成一種殺傷力極強,且靈變多能的武器,這種武器倒是易隱藏又好攜帶,他平時不動武的時候,隻將其作為裝飾點綴一身華美之姿,此刻拿其真正施展開來,卻是應變無窮,五指當真是能摧骨碎骨,狠辣無比。

陰紫色數十道如密織的爪風朝嫉兜麵網去,嫉倒是熟知他的技巧,踢腳於半空翻身一躍,血鐮一揮便割破其狠毒寒風殺意,隔開了兩者適宜的距離,再於半空巧妙移換了身影,蹬腳於樹幹彎曲雙腿一射,便如一道破風的淩利箭疾,風呼耳嗡嗡直響,那柄愈二米長的巨鐮攜於手臂處,如同附骨而生般契合,溢滿寒意的紅光妖異如霧蔓延扭曲,他碧瞳詭異森冷,如野獸粹毒的牙般,長縫的唇中溢一連串變態、猖狂的笑聲,門麵大張,朝著趙鹿侯的腰身斬去。

趙鹿侯眯了眯華麗的眸,笑得隨意而危險,微揚下頜,身體筆直得就像一棵傲慢的喬木,一襲簡素無綴黑袍於他,似乎亦能穿出一種華衣錦鍛、玉帶纏腰的以繁禦簡的色調,他身材修長如玉樹臨立,神情高貴而雍容雅致,即使腦中繪演著一幕幕的血腥畫麵,但麵目卻無一絲歹毒陰狠之相。

迎著他鐮風,他一出招,那五指發勁,指套堪比任何兵器無堅不摧,直逼人體首腦,如穿腐土,他手腕靈巧詭動,雖然因為抱著虞子嬰的重量而造成速度稍微受製,但到底嫉經過剛才一番戰鬥,亦是強弩之末,算不得平時巔峰狀態的實力。

虞子嬰在玖蘭戚祈的身上,被晃得左搖右擺,像是海浪中在暴風雨中被翻來覆去的小船隻,她不適地皺了皺眉,即使像這樣閉上眼睛,她亦能感知到他們的一舉一動,戰鬥時的強弱之分,殊勝殊負。

剛才她故意受傷時,特意踢在嫉腹部的那一腳,除了重傷他內腑之外,亦順道注入了一絲玄氣於其丹田之中,那股玄氣會隨著他運氣走勁,最終會化成一種冰凍刺骨的寒冰之氣,遊走於他全身的經脈血液當中,逐漸剝奪掉他霸道的真氣,最後……使其全身筋脈凍結,癱瘓在地,繼而不得動彈。

在她估算來看,他撐不過一刻鍾,但卻想不到他體內真氣比她想象之中更為強勁,竟與玖蘭戚祈一直鏖戰到現在,不過……也是快到極限了。

她薄皮眼臉下的黑珠子滾動幾番,心生糾結懊惱——果然衝動是魔鬼,之前她一時暈頭,示他為不可饒恕的敵人,施展用盡了手段折辱他,可誰想到,意外提前攻略完目標,才發現根本不是她要找的七煞之主。

既然七煞之主不是“傲慢”趙鹿侯,那就必定在剩下六人當中要選擇,眼前這個“嫉妒”也是候選人之一,她不得不重新收拾心情,調換一番敵我位置,她自然是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在玖蘭戚祈的手中……

眼下,該怎麼辦?虞子嬰遭遇到了命運的惡意滿滿,絞盡腦汁,極速地運轉著腦子,準備在最短的時候內,想了一個急救的方法。

嫉一早便查察覺到身體的異樣,但他卻不以為然,他認為隻需要在身體撐不住的時候解決掉對方,便不是事兒了,但就在他破釜沉舟的一擊在半途一滯,後氣不繼時,他於半中的的身軀如同被一無形的重物狠狠一擊,臉色遽然蒼白如紙,碧瞳收緊,噗——猛地噴出一口血霧。

如同斷線的風箏,呯啪一聲失重力摔了下來,血之亡鐮哐當一聲砸在他左手邊,他腦袋無力偏左,眼瞳一緊一放,煥散無神,四肢如同被抽筋剔骨抽搐發抖,瘦削背脊蜷縮地弓了起來,喉間咕嚕咕嚕發出怪聲,嘴角一直溢出鮮血。

這時,趙鹿侯身形已至,他並不管嫉妒有何隱情,若是以往他還有閑心去一探究竟,可現在懷抱那道瘦弱得幾乎快要羽化消失的少女身軀,他心底的冷靜一點一點地消逝,一種莫名的急躁、不安,將他腦袋的理智與遊戲心態全都剝奪。

彎俯下身子,他高舉五指,袖袍鼓風而起,那於月輝映耀下,那如鷹爪般尖銳金器流過一道陰毒的黑紫之氣,他將體內積累的所有陰氣積累於指尖傾瀉出去,朝著他頭首抓去。

牧驪歌在看到嫉像是被箭矢射中,從空中墜落的時候,便已知出事,第一時間便腳步如飛,周身氣勢大作,掠景如眼耳後,朝他的方向趕去,但依舊是遲那麼一步,看趙鹿侯分明不打算留情的一擊,他臉色大震:“嫉!”

嫉感受到那如潮水的陰冷殺氣將周身包圍時,身體的本能先一步調整出動作,他驀地一轉頭,看看到頭頂那彎曲的五指如五道刺目黑紫光芒,直朝他眼珠子射來……

他瞠大眼眼,那根根分明的豎直長睫,如他本性那般固執而倔強地繃直,那碧瞳怔愣,手指根本連一分的力氣都施展不開來,他隻能這樣眼睜睜地盯著那摧滅他的殺意……

即使是死,他也絕不會像別人那樣怯弱地閉上眼睛……

牧驪歌那張溫良恭儉第一次變得氣極敗壞,他急欲闖進那戰局,即使知道來不及了,也要拚上一拚,但還沒有等他靠近,眼前那一幕突出其來的情形卻令他整個人僵直,嘴唇微張,難以置信。

但見一隻冰涼玉晶,豐潤白皙的小手,從黑色的袖邊探出一截,那樸素得幾乎無任何可供留意的顏色,卻硬生將那一隻纖纖小手,襯托得漂亮精致,難以比擬。

那五指纖長,看似隨意嬌生貴養一般柔弱,無力,但遽電般抓住了玖蘭戚祈那隻隻插爆嫉門麵的五爪,卻不由得他動彈半分,再前進半寸。

那一刻,幾乎所有空氣都因此凝滯住了。

嫉盯著那幾乎直接刺進他微瞠眼珠子,那層脆弱薄膜的尖銳金屬,堪堪突兀地停下,它離他是那般近,幾乎能清晰地描繪其紋路線條,與那森森殺意溢滿的寒意,但在最後一刻,即將見血之時——它卻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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