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的眼中隻有我一個(3 / 3)

便揮揮臂,請道:“呃,耽誤了,我立即便可以派人送你們出城,隻是……這黑燈瞎火趕路到底是諸多危險,禦使何不等到明日……”

“上頭之事不可耽誤,況且我等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虞子嬰出聲打斷了他的“挽留”。

徐英看她意誌堅決,便知道毋須多費口舌了,正準備下令放行之際,卻從身後傳出一道昆山玉碎、娓娓動聽的高揚帶笑的聲音。

“聽聞是朝淵國的禦使來了,怎麼能不容驪歌見上一麵便已要匆匆離去呢?”

徐英聞言一驚,身體比腦子更快反應過來,便已曲膝跪地:“太子殿下!”

四周如風吹稻穗一般,一排排一列列的士兵麵色一緊,卑躬屈膝,齊聲如雷:“太子殿下!”

?虞子嬰眉眼一跳,暗處被窺視的異樣感消失了,她確定剛才暗處的兩人其中一人便是趨步閑逸而來之人。

她正欲上車的姿勢微頓,心中歎息一聲,悠然轉首。

或許此人天生便是受到眾神眷顧,先前一直陰霾無星的天空濃霧層層彌漫,瀾漾,露出一角月光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撒於他周身,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悠深而美妙的氛圍,四周簇簇的火光亦仿佛是從朦朧的夜色之中跳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從暗之深處,慢慢融入光亮之中,浮影朦朧,他唇抿一絲淺春之笑,姿態寫意如踏荷賞花,好一幅月下美人畫卷。

牧驪歌……虞子嬰目光在他麵目停駐半晌,心中已對其印象有了一個判斷雛形,正準備收回視線時,卻在不經意瞥到他身旁一人之時,眸光一滯。

她加緊幾分眼力,再仔細看一遍,那人即使刻意地低調內斂,亦掩飾不了他那高調、充滿桀驁陰沉、像腐蝕性極強的硝酸那般破壞毀滅性極強的張揚個性!

頓時,某些因為看到他而不愉快的記憶一一湧上來。

豬妖……哼……

虞子嬰黑黢眼瞳幽深至極,他當即退後一步,與沉默辨不清神色的玖蘭戚祈並肩,並使了一個眼神給一旁的籽月。

籽月懵懂一瞬,繼而蹙眉,但見瑛皇太子已至,唯有憋著一股勁兒,端著應有的禮儀上前:“我等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恐怕有負太子盛情了。”

籽月一瞧這瑛皇國太子雖長得好,個性和善待人,但卻少了一股子上位者與生俱來的霸氣張揚,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應付起來比較容易,她以前在天元國亦是經常與皇族打交道,後來又跟在青衣侯身邊,倒不至於為著見了一國太子便驚懼得失了性格。

可,那個裝得一副冷傲,喜歡各種出風頭的女人怎麼突然要求換她出麵了呢?

難道……這兩人之中有誰是她必須要避諱一下的嗎?籽月心中暗忖道。

她想著,便轉向瑛皇國太子身旁那位也披了一件寬大堇闌鬥篷,肩上托著一隻梟冷渡鴉的孤瘦寒霜身影。

這是什麼人?太子隨行侍候的太監……或者是隨從?

的確,此時虞子嬰的確因為不想多說多做一些事情引起那隱藏了身份跟在牧驪歌身旁嫉的懷疑。

既然眼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剩下的隻需要靠她精靈一些,話圓滿便能放行離開。

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有刻意針對,而他們的身份也沒有被揭穿暴露。

可依眼前形勢分析,這牧驪歌——瑛皇國的皇太子,虞子嬰觀其麵相不凡,眸藏深壑,雖麵目溫和易欺,卻必是一不好糊弄的主。

若輕視他,必會受到他隱藏在佛麵背後,那條陰險殘忍的毒蛇吞噬殆盡。

——所謂時運不濟,正好用來形容他們此時的境遇。

分明即將能夠順利脫身,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兩個程咬金,虞子嬰眸光一黯,靜觀其變。

“要事?”牧驪歌雖與在籽月說話,但一雙帶笑眼睛卻是有意無意地觀察著虞子嬰那廂。

他朝跪地一等人揮揮手臂,徐英謝恩起身,便將之前虞子嬰拋擲過去的“禦令牌”恭敬放至他手中。

牧驪歌仔細辨認一番,那番溫和的笑顏微減,他摩挲著那刻著“禦”字一麵,道:“當真是朝淵國的禦令,且是景帝隨身之令,不過像這種級別的禦令一般會賜予一道秘密聖旨,不知道聖旨可否借我一睹,當然……內容我自是不敢隨意窺視的。”

聖旨?籽月恍然,的確有這種事情,在天元國或者其它一般國家一般為了保密,或雙重保險打算,一般會特地會設下兩道密令以確保中途被人調包或桃僵李戴之事發生,心中思索一番,籽月鎮定道:“聖旨在我們另一個同伴手中,我們各執一物為確保安全,恕不能滿足瑛皇殿下的請求了。”

牧驪歌被拒絕也不生氣,他好脾氣地笑笑,語帶深意道:“哦,是嗎?竟這麼晚了才離開,想是自是我們瑛皇國封鎖呼顎城叨擾了朝淵禦使們,不如由我作東謝罪一杯水酒如何,前些日子朝淵國的那位機巧大師湊巧來了我瑛皇國一趟作客,他酒量著實不錯,不知道禦使可否賞臉?”

籽月聽著奇?怪,他提及的機巧大師恐怕就是胡萊,可這種時候為何要特地提上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雖覺這瑛皇太子不像心計深沉之人,不過基本謹慎考慮,她還是請罪道:“請瑛皇殿下恕罪,我等當真有要務在身,實不宜久留。”

“當真是有要務在身急欲要走,還是因為……怕暴露?”牧驪歌輕輕抬睫,那含笑溫柔的眉眼,輕柔舒適的語氣,此時此刻莫名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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