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聽說要報一個響亮的名頭(2 / 3)

他們看到如黑林鬆針般舉著槍戟的黑甲軍,已雷霆之勢密密將他們一眾包圍在角鬥場中,其後高幾台階則是訓練有素的黑羽軍,他們在數十步開外,森冷箭矢於光線下折射出寒光熠熠,木懸高橋上,指揮台上,觀眾席四周,那一張張陌生而肅厲的麵孔,比起那些刀劍弓矢更令人心寒,無措。

“既然本侯輸了嘛,那就認賭服輸將人放了,可如今賭局完了,本侯也不想再玩了,那麼就繼續之前的提議……將翡翠城的全部人直接殺了。”

從黑紫相間色澤的高塌之處,隔著一層薄靄輕紗嫵飛,傳來一道令人魂飛魄散,仿佛於彈指間便能灰飛湮滅於的磁啞低沉的男子聲音。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不急不徐,輕撚慢吐,就像極為考究的學者談吐,亦如琴弦撩撥,節奏分明至塔中室內悠悠揚揚,飄飄逸逸傳出,帶著純然的輕漫慵懶,聽似如遠方神詰遼遠,但卻清晰無遺地落於每一個人的耳中,不容忽視。

眾人一霎間,全身都緊張得像一塊塊石頭,那顆心拔涼拔涼地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集體淚飆,這是直接便忽略了他們艱辛萬苦的過程重新篡改結局的節奏啊!

岐齊那暴脾氣,直接就一腳揣到鐵欄杆上,發出一聲呯地一聲,他暴跳如雷:“格老子的!這趙鹿侯根本就是在耍我們玩!”

白皮書生此刻的臉更慘白幾分了,他巍巍顫道:“老大,現在怎麼辦?”

岐齊惡狠狠地呸道:“還能怎麼辦!反!”

“怎麼反?翡翠城那些個高人全都被趙鹿侯下藥監禁了起來,現在聚在這裏的不是普通老百姓,就是些二流江湖人士,與一些官胄富商,讓他們跟黑甲軍這批訓練有素的鐵血軍隊拚命,那不是西瓜碰刀刃,一刀一瓣嗎?”瓢頭急得跳腳,垮下一張苦兮兮的臉朝著岐齊叫道。

指揮台的統領那張如大理石雕刻的不苟言笑的臉,再度浮現一種譏冷的諷笑,就像是準備看他們演一出好戲而耐心等著。

桑昆翊吩咐著門下弟子原地待命,而他則提氣縱身一躍,如青鷂展翅縱梯朝著觀眾席上而去。

“師,師叔,怎麼辦啊?”鄭宇森拖著虞子嬰一隻胳膊,兩人陷入漸漸聚攏狹窄的人潮之中,小聲嘀咕詢問。

“現在需要接近他……”虞子嬰垂眉,思索道。

“接近他?”誰?莫非是……趙鹿侯?鄭宇森仔細辨認師叔的眉眼,突然眼睛一亮:“難道師叔打算等一下打著機會靠近他後,便挾天子以令諸侯?”

虞子嬰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冒那麼大的險?”

況且,已確認趙鹿侯是她的任務目標,攻略對象,她要做的事情是盡全力地刷好感,而不是上趕著跟他對著幹,然後兩相生厭!

不過……刷好感前務必要令他正視她的存在才行,所以說該怎麼令他不得不正視她呢?

之前為防止“嫖”完就跑以後可能出現的後遺症,她與無相曾私下商量過一番,她接近攻略目標時,一律用捏造的假身份與目標人物進行接觸。

這次,她需要扮演的是一個叫天嬰道人的玄派少女,亦是九洲傳奇人物半神無量道人的嫡傳徒弟,由於這是一個虛構的人物,她隻需要本色出演就是了,並不怕趙鹿侯派人去查探。

——

角鬥場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壓抑,就像充滿凝固了一般,黑甲軍與翡翠城的民眾兩方絞著,引線仿佛一觸即燃,隻聞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硝煙味道。

“慢著!”

一道稚脆的聲音,如碎石摧冰,亦如三疊泉瀑布之水,自大月山流出,緩慢流淌而出般,不染一絲塵芥的聲音,幹淨得令人呼吸微頓,愣愣望向出聲處。

如同河流之水分敞成兩邊,裸露出中央部分,那裏躺著一個河蚌緩緩掀開硬殼,露出那瑩白飽滿的美好之處,一名體態輕盈纖柔的少女,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那些黑甲軍雖亦多看了她幾眼,但最後的回應則是——不鳥你,他們繼續與翡翠之城的人僵持著,而桑昆翊在看到虞子嬰時一震,繼而神色叵測,他眸色轉深,直盯著她一瞬不動。

而岐齊等人則驚訝了一瞬間,連忙擠到她身旁,而鄭宇森看到掌門在那裏,怕自己會暴露了師叔的身份,暫時並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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