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需要你的以身相許(2 / 3)

虞子嬰淡漠著一張水晶包子臉,身形嬌小,微睨斜上視線,看著門邊急皺起一張俊臉,姿勢猝不及防,仍保持著正預備繼續敲門的鄭宇森。

“師叔,你終於出來了啊,我知道我可能打擾你了,可是您這一睡便睡了一天,我有些擔心你是不是——”鄭宇森看到虞子嬰出來,雙眸一亮,聲音便不自覺提高幾度。

“我沒事。”

虞子嬰淡淡打斷了他,轉身朝內走去。

“哦,那就好……啊?!師叔你的聲音,你的聲音……”鄭宇森訥訥點頭,也跟著她屁股後頭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師叔的聲音恢複正常了,不再磕磕巴巴的,然而他的一臉驚喜表情卻虞子嬰那明顯不耐,蹙眉隨時要將他打包踢出房外的表情之下,變成一臉訕訕然:“呃——我是說,那個,師叔您的聲音真好聽。”

“師傅他什麼時候會來嬰落城來?”

虞子嬰走到窗邊推開窗欞,瞧著窗外天色漸晚,不遠處那一排排黃色的屋頂因為落日最後一絲餘光而變得金燦燦的了,折射出的光彙聚在一起,給空氣灑上了一層特殊的光。

虞子嬰微微眯起了眼睫,那黑瞳仿佛因為璀璨的陽光而渡成一層琥珀色澤。

鄭宇森盯著虞子嬰側麵,視線恍惚一瞬,但一聽師叔提起衝虛門派中事,他當即神色一緊,踏前一步道:“其實,我這正有一件緊張的事情正需要向師叔您稟報,掌門與師傅他們此刻不知道因何故被困於翡翠之城,恐怕暫時來不了嬰落城了。”

“具體原因?”虞子嬰回眸,眼波一閃,一揚臂隻聞“呯”地一聲,敞開的房門被應聲閉上。

鄭宇森轉過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走到虞子嬰身側,壓低聲音道:“師叔,具體的事情我也並不清楚,昨日我正準備將您的事情緊急飛鴿傳書給掌門他們,卻先一步收到師傅他們的來信,上麵隻是大抵提了一下,說翡翠之城惹上了一件大事,整個城池都被嚴密封鎖起來,他們與城中之人都暫時被困於翡翠城,無法離開。”

“信呢?”

“嗱,在這裏。”

虞子嬰接過卷起的一小紙張,撚開一目掃去,便望於冷陽西落,遠方雪覆群山,銀裝素裹,星子點點閃爍,相交映輝。

“你收拾一下行李,昨日我們便離開嬰落城。”

鄭宇森被虞子嬰的話驚了一愣:“師叔,您,您是打算去翡翠城?”

“他們可能趕不來了,我們等也是白等。”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虞子嬰淡掃眉骨輕佻,將手中寸長的信紙一揮,勾指一彈,一股玄氣疾射,噗地一聲,紙張四分五裂,片片紙榍飄飄灑灑落地。

“自己看吧。”

鄭宇森先是一驚,聞言卻斂眉,經虞子嬰下巴一抬示意,便撩起衫擺蹲在地麵,俯首看著地麵那落地十幾片紙榍,一片片白花花之中唯有四片是翻轉了過來,他狐疑定睛一瞧,但見這四個字依次組合起來讀便是:禍、至、無、歸。

禍、至、無、歸!鄭宇森腦袋嗡地一聲炸響,麵如土灰。

虞子嬰瞥了他那絕望的表情一眼,眼神微閃,便是拂掌一揮,那些紙榍便被一道清風一卷統統掃出了窗外,她淡:“禍雖已至,無歸卻末必是死之劫,毋須太篤定?”

鄭宇森聞言這才茫然回過神來,他雙眼如濡慕的羔羊,濕轆轆地盯著虞子嬰激動道:“對!師叔說得對,無歸並非是必死之劫,掌門師門的大夥兒隻暫時被耽擱而已,我,師叔,我們去救回他們便是了!”

連掌門與你師傅都為難棘手的事情,你認為你去能幫得了什麼忙?虞子嬰看著他,心下暗道,可她並沒有再次出言打擊這貌似精神已瀕臨邊緣的師侄了。

然而虞子嬰卻不知道,鄭宇森之所以能夠如此有信心,能夠在得知師門遇難時,能夠保持冷靜鎮定,全是因為有她的存在。

在經曆師叔種種神跡般的事情後,他認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的師叔,這種信心估計對掌門跟他的師傅他都不一定能如此篤定,但是隻要一看師叔那張麵無表情,萬事於她皆輕描淡寫的臉,他便有一種天塌下來,師叔都能撐手抗得起來的感覺。

“我得去跟易城主請辭,關於之前商計西郡圍剿影子部隊之事,如今師門有難,我等無能歉辭了……”

鄭宇森迅速站了起來,嘴裏念念有詞。

他們現在被人打得跟一條條落水狗似剛死裏逃生,估計也沒有心情去跟你圍剿所謂的影子部隊,解救西郡了……虞子嬰百般無聊地撇撇嘴。

“對了,師叔,您的喉嚨到底是怎麼好的?朱姑娘不是說您的喉嚨必須調理一個月才能正常說話的嗎?”

鄭宇森走到門邊,突然轉過頭,兩隻眼睛亮晶晶地撲來。

虞子嬰對他這種刨根問底的個性早已預料到了,翻了個白眼,便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他。

鄭宇森反應迅速伸出一隻手一接,涼涼的,圓圓的,他攤開一看,卻是一個瓷花空瓶子,況且這瓶子甚是眼熟,不正是早上被師叔討要回去的那個治喉嚨的藥瓶嗎?

“你,你一瓶,都吃了?”看著空空如也的藥瓶,別問鄭宇森是如何知道這個答案的。

“嗯。”

“真吃了?”嗓門驟然提高:“一下吃這麼多,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閉嘴!轉身!走!”

虞子嬰一轉身,站在門邊的鄭宇森便感到一種無言壓力噴湧而來,如磅礴海水席卷將他推擠出了房門,接著房門在他錯愕的表情中,啪地一聲緊閉上了。

虞子嬰懶得跟他解釋許多,這治喉嚨的藥的確是被她一整瓶都吞下去了,在她成功將體內的陽元精煉成陽精氣之後,便腦中多了一思想法,她假設將藥物也利用玄氣將最精純的藥效部分粹取提煉出來,那藥效自然瞬間便能提升數多倍,最後再施於傷患處,其功效必不言而喻。

有此想法產生,她便去做了,最終她的確成功了,隻是需要耗費的玄氣量出乎了她意料,雖然需要一個月治愈的喉疾,在最短的時候內治愈不少,可她體內的玄氣也被消耗一空。

如今她已經能夠正常說話了,但基於速度的情程,她要保護喉嚨的長期作用此刻仍需要少說話。

——

福隆客棧入夜前便掛上盞盞粉荷燈籠,客棧小二上樓去請虞子嬰前往“淩波亭”用晚膳,說是隔避的客人特意吩咐準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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