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身傾軋覆於她嬌小身軀之上,撒下一片陰影,無相墨玉般的長發滑落,帶著些許蒼瞑的暮色光靛,細細柔柔,冰冰涼涼,他覆身而來之時,溫熱氣息縈繞而至,長睫如蝶翼忽閃,帶著些許憐愛與珍惜,親了親她的嘴唇。
抬眼,看她圓轆轆的貓眼,帶著些許困惑迷茫之色一眨不眨,無相喉節動了動,眸光微微幽深,再度印在那柔嫩上麵,但此次卻不是一嚐即離,而是如憐花細撚,纏綿悱側,輕輕地撬開她的嘴唇,兩排白齒,細致而輕柔地撫慰著她每一寸口腔……
他的手亦不學自懂地至她脫下熊皮後,僅單穿的一件罩衣衣襟之處滑入,卻不想一觸,裏麵一片滑膩軟香,他一愣,微抬起雙唇,竟沒,沒有穿,穿肚兜?!
他的臉轟然紅了,眉間流瀉的永雋之美,簡直比妖精更惑人心神,驚心魂魄。
其實當初給虞子嬰買衣服的時候,熊師侄哪裏會知道,他濕叔除了外麵穿了一件白熊皮,其內一片空白,連一件肚兜褻褲都沒有穿,是以他也根本沒有吩咐店鋪老板準備,而虞子嬰也根本沒有察覺到不穿肚兜是一件多少羞恥的事情,於是內在美什麼的,被忽視也是很正常的。
虞子嬰被那溫涼的五指觸身一碰,隻覺渾身一顫,一股酥麻電流猛然爬過背脊,眼中的黑色漸漸變成一種奇妙瑩轉的琥珀黃色,她舔了舔濕潤的嘴唇,伸臂一勾,將他重新按壓了下來,學著他之前的方式再次重新得習深吻了一遍。
無相口中的氣息很舒服,也很誘人,在吞吐之前會有一種淡淡令她渾身軟綿暖陽的氣息泄於她的口腔之中,進耐添盈於她周身血脈,令她有些飄飄然。
“冷嗎?”
無相伸手將她衣服褪至纖細得盈盈一握的腰間,無相俯視一圈,繼而啞聲問道。
虞子嬰微張紅腫的嘴唇,搖頭,此時她上身見光,而無相身下褻褲被脫,隻剩那空蕩的雪袍長衫,他扯下肩上的狐絨鑲邊暖金雪綢長氅替虞子嬰蓋上,再沿著她雪白的裸肩,細致透明的鎖骨,纖細仰起的脖子而下……
虞子嬰眼瞳顏色越來越炙,由琥珀之色逐漸演變成一片碎光黃金色澤,那如雪冰冷的身子如火舌舐舔般火燙,小蛇腰有些難耐地扭動,雙腿無骨般纏上……而無相沒有想到她能動情得如此之快,心中亦是一陣火熱暖流衝擊心房之處。
他忍不住一抬頭,卻不想正撞入一雙流光溢彩,攝人如妖異惑眾的黃金瞳。
他呼吸猛然一凝滯,瞳仁縮緊……黃金瞳——竟是黃金瞳……!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竟然是她……
虞子嬰看無相許久末動,便是等得不耐煩了,她再次選擇反攻,將無相壓坐於身下,此時兩人皆一頭濕汗淋漓,周遭風雪寒冷皆被屏蔽在外,虞子嬰感覺到可以了,便以女上男下的姿勢壓下……
在彼此契合那一刻,兩人都忍不住同時一顫……
(河蟹爬過……)
漫天的殘忍凝聚厚層烏雲,狂風卷著雪像一條條鞭子狠命抽笞,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緊接著,一道閃電像劃破了天空,繼第一條閃電,很快便是閃爍不停,如銀蛇電龍翻騰於黑雲之中。
那雷霆劈落的閃電看似嚇人,卻無一不劈側,數十
條嬰兒臂粗的白電劈下,而虞子嬰與無相的四周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無形巨大屏罩,它們再如何凶狠,憤怒,猙獰,亦隻能發泄於邊端。
“哈哈——”
虞子嬰看著那道道閃電,突地仰天長笑,一頭鋪陣散恬的墨發如魔如狂地飛舞揚起,而她身下的無相則入神地凝視著她,與她緊密相合……
——
黎明,天空灰蒙蒙的,周圍彌漫著涼絲絲的霧氣,直到細微如瑪瑙般的日出紅光升出地平線後,輕舒漫卷的朝霞方不解人間愁,廣撒於天地。
嬰落城的城門口僵矗了一夜,幾乎變成兩尊雪人似的乾一與兌二,終於千盼萬盼,遙遙地噓眼看到兩道,不對,該是一道頎長身影抱著一個人。
別誤會了,這次可不是虞妹紙抱著無相大師,而是無相大師終於搶回了一次主動權,抱著虞妹紙趨步冉陽而來。
“尊上!”
兩尊雪人全身一陣觸電般的機伶,瞠大眼睛,便飛身迎了上去。
他們看著看似完好無缺的無相,觀察他除了臉色有些許青白(縱欲過度?),倒是沒有受傷,而被抱著的虞妹紙則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便抿著唇,仿佛在考究某種高深課題似地,嚴肅地盯著空氣某一處。
咳咳——無相感覺喉嚨一陣癢意,不由得清咳幾聲,青山浮山,薄雲繚繞,無相如洗褪萬般沿華,卻更粹煉純然,仙氣湛湛眉黛春山,剪瞳如水,對著他們道:“無事……咳咳——”
“可是傷寒了,尊上,您的……長氅呢?”兌二分明看著此尊上與同日並無不同,可感覺又覺得好像哪裏變了,遂奇怪地問道。
他視線不由得一溜巡查,轉向尊上那下擺略顯皺摺的白袍,突地,眼神一滯,尊上的衣角竟缺了一塊?!
看缺口……是撕的吧?他啞然。
乾一倒是沒想別的,而是直接關懷問道:“尊上,你們昨夜,去哪裏了?”
分明走的時候是這宇文姑娘抱著您,可怎麼回來,卻變成您抱著宇文姑娘了?這句話乾一覺得身為下屬,是沒有立場與資格問的,所以隱下了,但並不表示他不關心這件詭異的事情。
無相聞言臉色微怔,眼神略閃,斂睫撇開了眼,想起那件被壓在身下沾上那些東西的長氅,抑住滿臉不自在,盡量不露聲色平淡道:“我們隻是有事出去了一趟。”
很可疑!十分可疑啊!出去一趟,會讓一個彪悍得瞬時屠數百人的高人變成一個需要別人抱著走的軟妹紙?況且他們尊上一向愛整潔幹淨,竟從哪裏弄得如此一身回來?
還丟了那件暖氅,若是因為昨夜外出時遇到狂風暴雪意外丟失,他直接說便就是了,又何需要隱瞞轉移,莫非——
再觀其尊上,眼下皮膚微青,雙唇青白,看瞧那宇文妹紙一臉被滋潤過的紅潤、健康。
尊上,乃莫非被人采陽補陰了?!競二瞪大眼睛。
乾一倒是沒有兌二腦補的強大,而是看尊上貌似感染了些許風寒,便緊聲道:“尊上,屬下先去城中請大夫過來一趟,由兌二帶您……與宇文小姐先入城歇息一下吧。”
無相淺淡頷首,他垂下眼睫看向虞子嬰,細膩的眉眼不自不覺柔和舒展:“子嬰,我帶你先進城洗漱一下吧。”
乃們昨夜究竟做了什麼需要一回來就得必須先洗漱一番啊!
競二撫胸後退一步,滿目滿心的震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