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他還真是一個變態啊!(2 / 3)

其實來之前,易池本來就擔心舞樂這種潔淨高傲的人看到這樣的環境指不定就撂擔子不幹了,如今一看,有一個能製得住他的人存在,心中便大鬆一口氣,姬三立即應聲,羅平則按照她的吩咐趕緊下去辦事。

“就算整理得再幹淨,那股臭味兒也趨除不了啊!”舞樂掠開嘴角,瓜子臉上帶著嗤笑,一臉的不情願。

真麻煩!

虞子嬰撇撇嘴角,等平四帶人將地麵整理好,又替李婆婆換了一身稍微整潔點的被縟,她便從兜裏掏出一紙包的粉沫,隨便抓了一把撒向空氣中。

頓時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片刻粉沫便彌散無蹤,淨化了一片汙濁的空氣。

“咦,這是什麼香味?”舞樂好奇地闔目,細聞嗅了嗅。

“驅蚊草,葉片呈掌狀分裂,枝葉散發出類似檸檬的香味,其體內含有的”香茅醛“成分具有驅蚊功效,將它曬草磨成粉,灑在身上能夠防蚊驅蟲,如今——還有驅味的作用,治吧。”看他感興趣,虞子嬰便詳細地講解了一下。

托這一趟九連雲峰的行程,她一路上倒是采了不少有用的藥草隨身備用傲世界。

舞樂想了想這種草藥,他翻閱了那麼多的藥典都不曾聽過有這麼一種驅易蚊草,而“香茅醛”是什麼,他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驅蚊草?檸檬?香茅醛?請問她是在講天書嗎?姬三等人眼冒蚊香圈,完全聽得一頭霧水,蒙叉叉啊!可是這種藥草粉真能驅蚊蟲嗎?那等一下他們是不是該私下請教一下虞姑娘,這種藥草在哪裏才能采得到啊?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偶爾睡在野外,那就等就是招蒼蠅的屎,不,是惹腥的魚,每晚每晚都被咬得滿頭包,是以即使洞內擠得再難受,一些人也不願意跑外麵去招飛蚊叮。

看她催促的眼神,舞樂便知道她肯定不會再慢慢給他解釋了,聳了聳鼻尖,發現果然聞不到任何異味,這才緩步不耐地走近那個李婆婆,眼看她又翻身雙眼翻白要吐,他驚得立即退後一步。

但有有一道褐色身影卻一道風速卻直接掠過他,坐在土坑上一把抬坐起李婆婆,食指跟中指彎曲,以指關節用力在她瘦骨嶙峋的背部幾個穴位來回按摩,令她舒服一點。

易池他們都怔愣著,看到虞子嬰熟練的手法,還有李婆婆那張枯黃褶皺的麵容,漸漸舒緩開來,兩道緊攏的眉毛亦鬆了。

“你——”看到來者是虞子嬰,舞樂呆了一下,在瞄到她漫不經心瞥過來的黑瞳,他心中一抖,纖腰一擺趕緊走了上前。

他先替那個鼻息時急時重的李婆婆先診脈,由於藥箱留在青衣侯的車廂內,他並沒有隨身攜帶金絲,唯有掐著他那兩根金貴的手指探於她脈搏上,沉吟了片刻,接著又讓虞子嬰放她躺下,撥開了她皮瞼,查看了一下瞳仁。

“脾運失司,瞳仁渙散,眼窩下陷,肢體冰涼、脈搏細弱……重症,想必她是吃些不潔東西才中了毒。”

中毒?易池眉庭沉凝,而羅平與姬三等人麵容卻帶著明顯的震驚。

而虞子嬰卻聽明白了,原來是食物中毒,以她的症狀恐怕是細菌性食物中毒,一般人體吃了含有大量活的細菌或細菌毒素的食物,而便會引起這種食物中毒。

想來窯洞內隨著夏日來臨,氣候漸漸炎熱,洞內食物無法保存得當,而較高的氣溫為細菌繁殖創造了有利條件,而另一方麵,李婆婆已年過半百,人體防禦能力本就低下,易感性增高,是以才變成現在這樣。

“妖醫,她是中毒?是什麼毒,那,那們該怎麼解毒?”姬三靠前,盯著李婆婆幹裂的嘴唇,麵色焦急。

舞樂表情卻很懶散,他撩了撩垂肩長發,對於他來說這種小兒科的病診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一來她需要大量飲用清水,或兌稀的鹽水,二來則需要抓幾副清腸胃毒的中藥服下便行了。”

他這次倒是很爽快地便給出了答案。

“水?藥?”

姬三呆了一下,接著她慌忙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易池,這兩樣東西正是他們所有人都急缺的,可去哪裏弄啊?

“我們進不了貪婪之城,這附近既沒有別的城鎮,也沒有幹淨的溪流湖泊,每次需要淨水我們都是派一支隊伍偷偷去城下挖掘的河道偷運,如今青衣侯已回城,恐怕城池附近戒備已變得更嚴森了,我們恐怕得有一段時間不敢輕易涉險偷水,而藥——根本無法入城的我們又要去哪裏弄藥?”羅平一拳捶在牆上,痛聲道。

“拿來。”虞子嬰突然攤手於舞樂麵前。

其它人驚奇地看著她的舉動。

“什麼?”舞樂反射性仰後問道。

“藥毒劑,像這種程度的小毒,你身上不可能沒有緩解的解毒劑的不是嗎?”虞子嬰理所當然道狠心庶妹,輕點虐最新章節。

舞樂傲嬌地仰起下頜,流轉著視線一一掃視過那群貧民,亦不屑說謊道:“我的解毒劑價值萬金,若他們付得起,我自然不會吝嗇,甚至可以給他們打個最低的折扣。不過他們連一次診費都付不起,我憑什麼給他們啊?”

虞子嬰一看,眾人頓時變成一陣紅一陣青的臉,想了想才道:“那今晚你就睡在野外吧,我想他們可能也不願意再免費收留你了。”

聽到虞子嬰的一番話,舞樂猛地扭過頭,目光如遭到背叛一樣又怒又驚。

而易池等人看著她的目光卻與之正好相反,一時充滿了感激與讚賞。

她竟會這樣跟他說話,明明她之前不是一直都站在他這邊的嗎?他至今腦中都清晰地記得,當這群貧民用著那種憤怒,怨恨,他十分討厭的無恥眼神貪婪盯著他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就站在了他身邊,那那肥胖軟垮的身形雖然並不高大,亦不強壯,卻很堅定地替他將所有的惡意擊潰了。

那種被人無條件維護的溫暖他好久都不曾感受過了,最愛他的母後死了,他被父皇送來朝淵當質子,那種被人關懷嗬護的感覺,就仿佛隔日如夢般遙遠了,可是那一刻,他卻在她身上看到了,也感覺到了。

可——為什麼,她偏偏要在這些人麵前撕碎他剛浮起的一點點念想?

那一瞬間,舞樂真有一種毀滅全世界的衝動!

“舞樂,既然你說她是重症,便意味著根本等不了,既然你已經出手了,她現在便是你的病人,難道你想別人知道她將會是你手中第一個不冶而亡的病人嗎?”

虞子嬰茫然地盯著舞樂,不懂他幹嘛要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很直接將心中想法告訴了他,也頓時讓舞樂幡然清醒。

他臉色一滯,摩挲著下頜,愁眉苦想,剛才隻顧著想東想西,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了,他妖醫出手,豈能有死人,若傳出去不是對他名聲不利?

可是,看著那一張無辜懵懂無知的小胖臉,他隻覺狠得牙癢癢,剛才他那麼糾結痛苦悲情的時候她感受不到嗎?幹嘛有話不早說?就這樣讓他跟著她的步調照做,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甘心。

“好啊,就當給你一個麵子,可若想讓我供獻一瓶解毒劑,那你便供獻一瓶血液供我研究吧。”舞樂一副輕佻算計模樣。

她的血液汲取了他整整一池的珍貴藥性,再加上騰蛇一族的血脈,他一直都很想取得她體內血液樣來研究一下,隻是礙於青衣侯一直沒有行動,如今這種機會等於是可遇不可求了。

“好。”

虞子嬰一雙純正黑瞳不帶片刻遲疑,直取出藏在袖口的匕首,一拔出,那寒氣如溪水流瑩,光澤鐸人的幽光逼人,直嚇懵了一大群人。

“不可,虞姑娘!”他們這裏條件差,若當真受了傷又該如何是好,易池臉色乍變,連忙出聲阻止。

就在虞子嬰幹淨利落地準備割手腕時,握匕首的手臂卻被一道力量抓住了。

“你認真的?”舞樂驚道。

“你難道是開玩笑的?”虞子嬰也驚道。

舞樂氣結,他現在終於肯相信了,這虞胖子根本就是一個帶著惡意出生的混球!

看他著實被自己氣得不清,虞子嬰這才收起浮誇的表演,收起匕首,她當然不會以自殘為代價去拯救別人,隻是她覺得舞樂好像跟她曾經遇到的一個內分泌失調綜合症精神分裂重二度強迫被害症的精神病患十足相似,記得當初她就是這樣馴服,不對,是這樣以寬容的態度治愈了他女商王妃,狠囂張。

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虞胖子吐槽腹誹的舞樂,他鬆開了她,掃向易池他們,眼神惡狠狠地:“好,我可以替她解毒,可水的問題我卻幫不了她了。還有這一瓶解毒劑將有效至我們離開此處為止,你們都必須得免費提供我們吃住,不得有任何怨言。”

“而你……”他高傲起抬起下巴,俯視的瞳仁閃爍著薄瑩水光:“則要欠我一個人情。”

“好。”虞子嬰重重點了點頭,沒等舞樂麵露陰謀得逞的得意之色時,她又補了一刀子:“到時候我會讓青衣侯還給你的。”

舞樂嘴畔的笑僵在當場,臉色瞬間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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