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不是直接絕症了!”她震驚了。
而易池則嘴角一抽,妹紙你是對青衣侯有多絕望,才能在一秒內下了這種結論?
“除了這種方式,還有其它的解法嗎?”虞子嬰急切睜大一雙黑轆轆的眼珠子,這才有一絲她這種年紀的純真無辜。
易池眼中一柔,安慰道:“的確,在我們族之中解同心蠱可以有很多種手段。可是你體內種植的同心蠱,跟一般的同心蠱不同,恐怕是聖級別的蠱了,跟一般區別上的同心蠱不同,它們頂多是低階級別,以強製性的傷害手段實施強迫束縛在一起,而你這種蠱則溫和而特別許多,它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中蠱人的感情,以細水滲石的作用,讓中蠱者無形之中同心,卻不會存在同命之說。”
換句話說,青衣侯死了,不會連累到她,而虞子嬰死了,青衣侯也活下去。
坑爹地,那青衣侯如果得知這個消息後,別說什麼詭異地真心相愛了,估計直接就一掌劈死她一了百了!
虞子嬰表情有些難看:“那豈不是解不解都得一輩子綁在一起了……”
前提是,他一直不知道這個真相。
“聖級別的蠱現今流傳下來的不多,具體會產生怎麼樣的影響,實則我知道的也不多,這蠱你如何得來的,或許你該去問一問它上一個擁有者,這樣一來大抵能知道一些別的情報。”
此時,連易池也禁不住同情地看著她了。
跟青衣侯那種男人綁在一起真不知道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災難。
“他死了。”
易池看著她失語了。
也不知道他在腦中描繪著怎麼一幅為爭聖級蠱而上演的腥風血雨,虞子嬰意興闌珊地耷拉下毛茸茸的腦袋,像占糧的小蒼鼠,鼓起腮幫子鬱悶道:“那個龍嫿嫿什麼時候出現在貪婪之城的?”
看她即使糾結著自己的事情,亦不忘關懷他們的事情,易池不禁有些動容,當真是一個早熟又充滿責任感的孩子啊。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腦補真可怕!
“唔,大約不足一個月。”易池回想了一會兒,才回答。
不足一月?虞子嬰私下算了算,一個多月前她好像才剛在這個世界重生吧,驀地她想起了傻胖在臨死之前,青衣侯他們曾去了一趟虞城,在那裏尋找什麼,最終毀了一座城後,帶走遊之天下第一。
那少女的模樣——模樣她是記不清楚了,可是憑直覺她覺得那粉衣少女可能跟如今在貪婪之城的少女是同一個人。
“虞胖妹,你還在那裏羅嗦什麼啊,趕緊過來!”
遠遠地,舞樂等得不耐煩地喊道,讓他站在這一群貧民中間,被各種怪異的眼神盯著,簡直就像毛毛蟲爬上身一相惡心討厭,他想著,在這裏隻有她才跟他是一國的,他現在心裏有著各種牢騷自然得找她發。
虞子嬰回頭看到舞樂瞪過來的急切目光,便站起來準備走了,易池忍不住出聲道:“虞姑娘,能請你的朋友,替那些重病的百姓看一下嗎?”
虞子嬰看向他,眼底迅速劃過一道狡黠:“他並不是我的手下,更不是我的朋友,所以與其找我拜托事情,何不拿些他感興趣的東西交換?比如——餓後的一頓飽飯,當然這也得等他餓了的時候,我記得他好像也有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何止一天,自從他被殘酷無情的青衣侯吊在巨岩崖上一天一夜,直到被放下接著又快馬加鞭地趕路兼程,他除了在路上隨便吃些粗糙的幹糧臘肉,哪裏吃過一頓香噴噴熱呼呼的好飯?
“胖妹,你知道我們究竟來到一個什麼地方嗎?別說吃的了,連睡的地方竟然是那種用黃土堆湊起來的土坑,上麵隨便鋪著一些幹草,天啊,這樣的地方能睡嗎?而且一個洞裏麵竟然住著十幾個人,那臭哄哄的味道簡直沒有辦法讓人睡得著,還有——”
一路上,舞樂繼續著他的魔音繞耳,綿綿不斷,虞子嬰看到了前方火堆邊等著的羅平跟姬三,其它人或許睡了,也或許是受不了舞樂的折騰,都回洞裏歇著了。
“虞姑娘。”羅平與姬三跟她打了聲招呼,便看都不看討人嫌的舞樂,視線滑到他們身後跟隨而來的易池:“易大哥,你們回來了。”
“嗯,來者是客,我看將我的住所暫時騰給虞姑娘他們住吧,我就跟你們蹭幾個晚上。”易池好脾氣道。
“啊?”姬三表情古怪地叫了一聲,一臉不滿。
“那好啊,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舞樂便皮笑肉不笑地拉著虞子嬰,十分不客氣地朝著易池居住的土窯洞走去。
剛才他大搖大擺地在這周衛看過,雖然每個洞窯都一樣簡陋粗糙,可至少易池住的地方隻住著他一個人。
然而一進去,他剛剛升起的一點好心情,又開始不痛快了,他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土坑內,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神是左看不順眼,右看不順眼,嗅著窯洞內的怪異氣味,他撅起嘴巴,嬌氣得仿佛眼眶都有淚花了,一臉我很委屈,我很可憐的怨氣。
虞子嬰被他的怨氣深深糾纏著,不知道怎麼回事,竟覺得背後涼颼颼地,無奈她隻好解開衣服,扯下裙子……
“喂喂~,你、你要幹嘛,別以為現在隻剩下孤男寡女,就能跟我幹柴烈火哦,你、你別做夢了,我的清白是留給親親籽月的!”
舞樂捧著臉,被虞子嬰嚇得聲調都變了,連忙滾上坑,將自己縮成一團。
虞子嬰眼皮一跳,莫名地感覺她這句話有些耳熟,好像哪裏得到過似的。
懶得理他,她將外罩在長袖衣脫下,再扯下襦裙,裏麵穩妥妥地穿著一套內衣,倒是一點肉都沒有露出來,舞樂等了一會,發現沒有被偷襲的危險後。
才訕訕地裂開指縫,奇怪地偷覷虞子嬰想幹嘛,卻看到她從腰間解下一個花布包著的東西,像是隨身攜帶的包裹璽卷天下。
“你?!”震驚啊!真是嚇到他了,他放下手,指著虞子嬰的腰間啞口無言,這胖妹子原來根本沒有那麼胖啊,之間總覺得她的腰間那圈肥肉真是厚得天恕人怨,原來是她腰間綁了一圈這種鬼東西啊。
她將東西取下來後,虞子嬰驟然瘦了一圈,雖然依舊圓圓潤潤的像個小胖子,可是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恐怖了。
她背對著他,卷開花布,然後從裏麵取出一個小包枕直接扔給了舞樂,再將包裹卷起來,重新係在腰間,重新穿好衣服。
那小包枕裏麵有茉莉花,夏枯草,薄荷等藥包,這是之前在九連雲峰的仙苑崖借了舞樂庫房內的藥材配製的。
“你——”舞樂下意識抱著藥枕,不料一嗅,隻覺這藥枕清新怡人,抱著它連空氣中的異味被掩蓋住了。
他不由得笑眯起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暗中一邊想著,她幹嘛特地將自己弄得這麼肥啊?
看舞樂那滿足受用的表情,虞子嬰突現發現,他比她想像之中要來得容易簡單。
虞子嬰從床上扯下薄被鋪在地上,然後躺下就睡。
舞樂怔了怔,忍不住下坑蹲在她身邊,用一根纖白的手指試探地戳了戳她,想知道她上身是不是也一樣弄了偽裝,卻不想剛戳到一團軟綿綿的肉,便被一股凶殘的力道掰彎了。
“哎!哎!你幹嘛?”他痛得哎喲直叫。
“睡覺。”虞子嬰麵無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才放開他。
舞樂虎地一下起身,心痛地捧著受傷的手指,氣急了眼:“你!我本想你好歹是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睡地上,才下來看看你,可是你——”
“好。”
哈?什麼好,好什麼?舞樂傻眼。
虞子嬰用行動回複了他,她直接起身——卷起薄被撣了撣灰塵——再翻身上床——蓋好——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