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皇的遊戲(1 / 2)

聽聞昨夜部落來了一個能解除山神詛咒的仙女,族人皆頎喜若狂,一大早便拖著殘弱的病體駐守在大祭師房屋前,摩拳坐立不安,兩顆眼珠子幾乎都粘在了黃果樹下懸壺看診的一名黑胖少女身上。

她體型雖圓肥,但卻挺直端坐如軍姿挺拔,令人側目,在一間廢棄重修的茅廬棧間,一桌一凳一鐵舊香鼎,桌麵平擺著三隻瓦碗,分別裝著透明的烈酒,黃醋跟藥草泥漿。

“十二歲以下孩童最先,婦孺老者列次,重患則優先,不要亂了次序。”前世虞子嬰為積福緣,積攢功德來延續壽命,祖母替她安排這種義務開堂診醫亦不在少數,是以虞子嬰對這種群患來襲,應付起來亦算是駕輕車駕熟。

她瞥了一眼那些激動蜂擁圍攏的病患,便對著大祭師說道。

大祭師知道她這是讓他出麵去維持秩序,其實不需要她特地交待,他自然也會替她安排好的與狐仙雙修的日子。

蠱跟毒疫都非他精通的範疇,他自然也歆然當起助手,另外他也想知道她能做到何種程度。

他派了幾名族中的勇士去族人中間說明,很快被感染的鮮卑族人便自覺排成一條長龍,一位接一位地來到虞子嬰麵前,斂息緊張地等待她診治,兩眼緊巴巴地,似勝千言萬語。

“虞家祖訓,施刀憑緣,你不需要害怕,亦不需要緊張,隻需要信任我就行了。”

虞子嬰說這句話的時候,耷拉下眼皮,神色嚴肅而認真,像研究科術的專家,充滿領域的強勢與自信,而這種氣場很顯然影響到了鮮卑族人,他們一震,眼中的忐忑不自不覺因為她的話而被撫平了。

大祭師垂袖靜立於茅草房簷下,眸光瀲灩淺淺,凝視著虞子嬰一瞬不眨。

而隊伍身側,便是被大祭師派去維持隊伍秩序的部落勇士之一猀華,他深邃的褐色眼瞳仿佛隻剩下虞子嬰一人,帥氣俊朗的麵容始終帶著粲然驕傲的笑容。

若是遇著孱弱的孩子跟年邁的老人,虞子嬰會先用酒精替匕首消毒後,再用燃著木料的香鼎煙熏片刻,再施動小手術,香鼎內有她特別加製的麻竹粉沫,能保證手術能夠完整而無痛地迅速進行。

鮮卑族民看到仙女的動作,五指如蝶穿花飛舞製定施刀位置,匕首便已電光火石間便剜出一隻疫蟲,創口細微,那刀法之精湛與流暢,簡直能稱之謂震撼,一刀下去刀無虛發,完全不給疫蟲反撲的機會,最後步驟她先將醋跟草泥漿先後塗在他們開刀後的患處,包紮之事則交給了巫醫他們負責。

受感染的族人少說亦有幾十人,而且疫情感染程度不一,其中有幾個特別厲害的,幾乎全身都布滿那種暗紫黑紅的隆胞,他整個人如脫水一樣隻剩一層薄薄的皮張裹著,顴骨跟眼睛異常突起,觸目驚心。

虞子嬰一個上午憑著過人毅力與體力,替鮮卑族大部分病患祛除了體內疫蟲,但過度的集中精神力令她太陽穴有些漲痛,特別是最後剩下的四名病情有些特殊,令她踟躕停著。

“這四個人暫時不能動刀,你們平日喂他們喝半壺黃醋跟流質,就是粥跟糜湯之類的食物先維持著生命。”虞子嬰抿了抿唇,一接觸到專業學術便異常嚴肅沉靜,明明憨呆的稚氣麵龐,卻因眉宇間的褶皺而顯得那麼不倫不類,那該是屬於成人的深沉與複雜。

他們身體異常虛弱了,由於體內的疫蟲蟄伏時期過長分裂數量過多,若開刀創口自然非同一般,是以他們根本捱不住手術後的一段恢複期,貿然下刀隻會更快地消耗掉他們剩餘的全命力。

大祭師一直關注著虞子嬰,每次看她用一種成熟而冷靜的態度處理事情,他便有一種莫名的憐惜,分明是一個稚幼該備受嗬護的年齡,偏出落得如此堅強而勇敢,這其中是否是因為受盡了磨礪與困苦?

“他們都是當初為了山神祭上山絞蟲回歸的勇士,如今隻剩四人了。”族中巫醫是一名身材矮小,有些駝背的老赤腳,他看著那四名苟延殘喘的重患勇士,背手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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