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改良了好多次,之後發現玄臉上有好轉的跡象,才確定最終材料,最後終於煉製出來兩瓶成品。
一瓶已經塗在了玄的身上,算是給他做了幾天白老鼠的補償,另一瓶就是給阿爸的。
雲朵也湊近細看那個『藥』瓶,就這麼一小瓶,『藥』效居然那麼神奇,多年的疤痕都能褪得一幹二淨。
那麼蕭野臉上的疤痕也一定能去掉吧,抬頭看向蕭野,眼裏全是激動和興奮。
至於北暮拿玄做白老鼠的行徑,玄的臉都好了,就不訓他了。
蕭野也看向雲朵,眼底心裏都很複雜,臉上的疤痕他都已經習慣了,其實他早就已經不在意。
因為雲朵從未嫌棄過他。
或許他曾經也因此而自卑過,但是自從遇上身旁的這個女子,那些自卑在她的包容和給予麵前完全不值一提。
“哥哥,你好厲害!擦了這個『藥』,阿爸是不是也能跟玄哥哥一樣,臉上的疤痕全都不見啦?”
“哥哥能出手劣質丹『藥』嗎?絕對不能啊,再說了,那可是給自己人用的,材料就是龍誕和髓精。
這可是已經相當於仙丹級別了,『藥』裏含有靈氣的。”
晨晨崇拜的目光讓北暮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不少,說話也開始滔滔不絕,
“當初我扒拉那條死蛇追著要龍誕的時候,誰還笑我來著,這下相信了吧,我北暮從不打誑語,你們這幫見識短的,哼!”
對於當初被龍誕噴一臉,一家子捂著肚子爆笑的場景,北暮心裏至今還怨念頗深。
北暮脫口而出的抱怨讓一家子又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實在不得已,再次捂著肚子爆笑。
臥槽他現在可是功臣!功臣!有那麼好笑嗎!要不是為了阿爸他至於嗎!北暮瞪著眼前毫無形象的幾人,鼻子都氣歪了。
意識到發笑的地點不對,雲朵忙扯了扯蕭野跟晨晨,用眼神示意,回房再笑。
晨晨對於北暮的脾『性』,都已經『摸』熟『摸』透了,看到阿媽的小眼神,忙撲上去抱著北暮,
“哥哥,你好厲害,晨晨最喜歡哥哥了!以後你要跟玄哥哥單挑,我還給你出貨幣!”
“……”眾人一致黑線,晨晨,你這馬屁拍的地方對嗎?
北暮麵無表情的扭頭看晨晨,晨晨,你確定這是安慰嗎?咱能不提單挑嗎?
“好了,以後我會酌情讓你一兩次,讓你體會下贏的快感。”玄嘴角輕揚,火上加油。
恢複正常容貌的玄,一個笑容,讓那張臉瞬間由冷酷剛硬變得邪魅絹狂。
草!這日子沒法過了!北暮眉『毛』直豎,“小爺需要你讓嗎!以後輸贏各半!”
“好。”玄點頭允諾,嘴角弧度更深。
雲朵跟蕭野默默扭開頭,不忍直視,話說北暮,兒子啊喂,你節『操』掉一地了,真的不撿嗎?
“阿媽,你快去給阿爸上『藥』吧,大概五天就能脫疤。”北暮朝雙雙仰望天花板的兩人道。
玄即刻挑起眼角,“為什麼我花了十天?”痛了十天。
“你那不是試驗嘛。”
“很好,輸贏比例再定。”
“我跟你拚了!”
沒眼再看北暮刷下限,夫妻兩紛紛敗走。
房裏,臨上『藥』前,蕭野緊握著『藥』瓶,凝視良久,然後抬頭對雲朵道,
“雲朵,我曾經因為這幾道疤痕自卑過,消沉過,最初幾年,我覺得別人看我的目光都帶了刺。
為此,我痛苦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遇到你。
第一眼開始,你看我的眼神就是那麼自然,那麼溫暖,
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跟別人沒有什麼不同。
我很感激,也很慶幸。
現在終於有機會把疤痕去掉,我心裏卻突然有種不舍,感覺很怪異。
好像維持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如果,如果我放棄,你會失望嗎?”
蕭野的聲音乍聽起來,很平靜,但是緊握『藥』瓶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宣泄了他心裏的不安。
雲朵知道他在做思想鬥爭,所以一直沒出聲打擾。
這張臉,頂了十多年,對於蕭野來說,已經成為習慣。
如果有人告訴他,他可以改變了,變回正常人的模樣,他卻已經不知道,到底什麼模樣才能稱之為正常了。
他不知道,他曾經有多痛苦,雲朵一清二楚。
夢裏,那個身影有多孤寂,雲朵的心就有多孤寂。
夢裏,他的眼神有多悲傷,雲朵的心就有多悲傷。
她怎麼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