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西泰這個人壓著,才一直沒出『亂』子。
玄在擂台上贏了西泰,人們心裏對他的實力信服,而且又有天才少年、瘋狂嗜血等名聲在,還勉強可以壓製住那些不安分的人。
如果連玄也不在,部族等於一下子失去了兩個鎮族之寶,還有誰的聲望夠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不過,在蕭野和雲朵心裏,這些外在的條件,真的跟他們麼有一『毛』錢關係。
他們不會替玄做決定。他們隻需要聽玄說要或者不要,要就做,不要就回家,就那麼簡單。
“我說過了,我沒辦法勝任族長之位,就算能勝任,我也不想當。你們找誰都行,別找我,很煩。”玄皺緊眉頭,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不想做族長也可以,選出你的繼承人,在他打敗你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一個長老很無奈的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年,
“玄,你應該知道,要是沒有人能夠壓得住那些人,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不管怎麼樣,你也是西蒙族人,這場挑戰是你先發起的,你贏了,就應該擔起責任來啊。”
另幾位長老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其中一位看了看雲朵等人,走過來跟蕭野請求,
“蕭野兄弟,雖然不知道你們跟玄是什麼關係,我們也都看得出來,玄很信任你們。
西蒙如今的情況,不說你們也知道,我們都是部族的老人了,隻想部族能夠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請你們將玄留下來吧,現在部族的確很需要他。”
看著在另一旁冷著臉的玄,蕭野平靜地對那個長老說道,
“長老,很抱歉,玄的去留,不在於我們,在於他自己,他想留下,我們會支持他,他不想留下,我們就帶他走。”
聞言長老搖頭歎氣,玄不做這個族長,那麼誰來做?西泰?不行不行,他剛剛下台。
就在玄無動於衷,長老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西泰出現在了大廳,玄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
西泰好像一下子老了十來歲,那張鞋拔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居然沒那麼可惡了。
北暮跟晨晨咬耳朵,“這種人不給他點打擊,他會越變越醜,我們是做了好事。”
西泰越過眾人,直接來到蕭野和雲朵的麵前,啞聲道,“我想跟你們談談。”
大廳的別間,蕭野、雲朵、西泰鼎立而坐。
“西泰族長,有話直說吧。”蕭野首先開口,三個人坐在這裏一刻鍾了。
西泰膝蓋上的手握了握,才抬起頭,眼底淚光閃動,
“蕭野,雲朵,我就直呼你們的名字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正正經經說話,嗬嗬。
以前,我因為一念之差,恨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麼多年,現在得到報應了。
我不怕報應,那是我該得的,對於玄,我無話可說,也不敢再奢求他的原諒。
但是我還是要厚著臉皮請求你們,讓玄留下來吧,我跟他鬥了這麼久,我了解他的能力,他是個天生的領導者。
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以後汲汲一生毫無建樹,玄就等於是埋沒了。
我說這話沒有私心,我也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但是我的野心不會用在利用兒子身上,你們放心。
我隻是想讓他在最適合的位置,展現他的才能,我想看到他大放異彩。
我會在一旁支持他,隻要他想要做的,我都可以幫他,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了。
我知道我說什麼,他都不會聽,我隻有來請求你們,幫幫我,幫幫他吧。”
說完這段話,西泰已經是淚流滿麵,他臉上的悔恨,沒有一絲虛假,所有的感情外放,是真的在為了這個兒子心疼和懺悔。
雲朵歎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明明就是自己的兒子,因為誤會和怨恨,生生讓玄痛苦了那麼多年。
如果不是玄的『性』格夠狠,現在隻怕已經是一杯黃土了,西泰連悔恨的機會都沒有。
“玄才十三歲,現在就讓他擔起那麼大的責任,是不是太早了點?而且,你知道玄想要什麼嗎?
如果他想做這個族長,我們絕對不會阻攔,但是他不想做,又何必勉強他?
西泰,其實玄還是一個孩子,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世界,讓他自由自在的生活,對他不是更好嗎?”
雲朵的這些話,讓西泰想到了在擂台上,玄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你從來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是啊,他從來不知道,因為他所有的時間都拿來憎恨了。
自己真的不該勉強他嗎?自己應該放他自由嗎?嗬嗬,自己早就沒有那個資格了啊。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想以父親的身份,真正為他做點什麼,原來終究是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