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不依了,氣呼呼的推開北暮和玄,跳上阿媽的膝蓋使勁蹭,
“阿媽阿媽,我才不是豬,豬都是笨死的!
阿媽!我不是豬,我可以像獅子,最有力量,也可以像狐狸,最聰明!”
“哈哈哈,”北暮也笑抽了,狂捶沙發,“晨晨,你就是一隻豬啊!”
“為什麼豬是笨死的?”對於雲朵的評價,玄不置可否,卻對讓眾人發笑的豬起了興趣。
“我們家鄉,有種家畜叫做豬,除了吃什麼都不會,但是他吃得越多,離死亡越近。
因為他就是人們等著養肥了宰來吃的,可不就是笨死嗎?哈哈。”
眼看在阿媽哪裏得不到安慰了,晨晨抓狂的再次撲上笑抽的北暮,舉著小爪子,我要報仇!
“家鄉?你們不是這裏的人?”外來人?這麼奇怪的東西,是什麼地方才會有呢?看來又得到了一條新的信息。
“嗯,我是天外飛仙,哈哈。”雲朵打趣道。
“阿媽,什麼是天外飛仙?”
“呀,原來晨晨不知道啊,來,阿媽給你講天外飛仙的故事……”
關於雲朵來處的話題就這樣被終結。
來到奈魯這麼些天,所見所聞,的確與大陸上正常的見聞大相徑庭,
玄暗自沉思,也許,傳奇家族最大的秘密,就在雲朵身上。
攬著雲朵,蕭野嘴角始終噙著不自覺的微笑。
這就是他要的幸福。
自從上次與蕭晨發生碰撞後,奈麗一直窩在家裏,不是她不想出門,而是她出不了門。
身上的傷,本來都快好了,她也能動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臉上被鞭打的傷突然惡化,反反複複的裂開,傷口越來越大,
如今整張臉如同爬滿了一條條蜈蚣,看起來比蕭野臉上的疤痕更恐怖惡心百倍。
她身上的皮膚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紅點,像被小蟲子啃咬過一樣,
更讓她絕望的是每天每隔幾個時辰,身體就會感覺到一股從骨髓泛開來的疼痛。
似乎有上千枝針紮在身上,讓她痛不欲生。
這一切,都讓奈麗發了瘋般,把房子裏能摔的東西摔了個稀爛。
她明明要跟蕭野雲朵不死不休的,可是現在,她連門都不敢出,怎麼不死怎麼不休!
她的臉,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她最後的一點驕傲,沒了。
就連她的身體,也在每天的疼痛折磨下脫了形。
在一夕間,支撐她苦苦煎熬的支柱崩塌了。
這樣的她還拿什麼去跟雲朵鬥?
就算她願意不再鬥下去,她也沒有了開始新生活的勇氣。
回奈魯之前,她是那麼信心滿滿,深信自己能拿捏住蕭野,跟以前一樣。
然而,當蕭野完全變了個樣,對她的態度完全不如她所想,
當現實與理想出現了巨大的反差的時候,她開始歇斯底裏。
她拒絕相信拒絕接受,一旦她接受現實,她連反敗為勝的機會都沒了。
所以她想盡辦法用盡手段,期待能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終歸是小看了那個雲朵,輸的徹底。
如今頂著這張臉,拖著這具破敗的身體,她能去哪裏?誰會接受她,她怎麼重新來過?
眼看著獸『潮』就要結束了,她即將要被驅逐出奈魯,以後再也不能踏足這個地方。
不,不,她要好好想想,她要尋找機會,她要再賭一次。
她能抓著的,隻有蕭野了。
要不,她去求求蕭晨,通過蕭晨,是不是能讓蕭野心軟一點點?
原本怨恨滿滿的心,終於體會到了一股恐慌。
這個樣子的她,如果不能留下,她該去哪裏?哪裏容得下她?
她不能被賽達抓回去,嗬嗬嗬,
不過,賽達現在恐怕也看不上她了,那張臉,誰敢要她伺候?
哈哈哈哈。
留不下來,她活不了了,她真的活不了了。
之前一直死死的跟蕭野一家糾纏,想著死也要一起死,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怕。
經曆了那麼多痛苦,還有什麼好怕,可是臨到絕路,她還是怕了,原來,她是怕死的。
死了,就沒了呼吸,最後變成一堆白骨,長埋地下,隻剩永遠的黑暗。
就在奈麗在家閉門不出,無法可想時,她的臉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身上的紅點也消失了。
而這個時候,獸『潮』剛好結束,意味著,第二天,她就要離開奈魯,永遠地被驅逐出族。
看著完好的臉,完好的肌膚,奈麗激動得不能自抑,就連老天都給她機會!
此時的她,萬沒有想到,這是北暮在她離開部族前,挖的又一個坑。
讓人從天堂掉落地獄,嚐遍得到又失去的絕望和痛苦,才是生不如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