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需要施『藥』的距離,是因為這個洞『穴』裏沒有風。
否則,即使是剛才那種距離的三倍,隻要站在上風口,北暮一樣能將人放倒。
蕭野搶回晨晨,順手交給身後緊跟而來的雲朵,與追擊上來的三人打成一片。
雲朵已經開啟了空間屏障,把晨晨緊緊摟在懷裏,讓晨晨抱著好一通撒嬌。
本來形勢已經一麵倒,那三個劫匪是高手,可惜,蕭野的戰鬥力不是他們能比的,
尤其是戰鬥力全開的蕭野,完全屬於狂暴狀態的boss。
問題是,北暮出狀況了。
他事先沒給蕭野雲朵吃解『藥』,以為一起毒倒也沒事,可是就是把眾人一起毒倒以後——出、事、了。
蕭野攔著三人鬥得正酣,突然間身子一軟,提不起力,心下大驚,再看另外三人,跟他一樣的狀況,甚至比他還慘,直接倒地了。
扭頭看到北暮在那頭擠眉弄眼,才放鬆緊繃的身體,應該是北暮放了『藥』。
雲朵開了空間屏障,能屏蔽實物,卻屏蔽不了空氣,跟晨晨兩個毫無例外的倒在地上,空間屏障也撐不起來了。
偏偏蕭野在打鬥的過程中,有一個人是靠近雲朵方向的。
劫匪眼見任務失敗,就算有命回去,也要麵對殘酷的責罰,雲朵的位置現在就在他身後不遠。
狠狠一咬牙,竟然以懶驢打滾的方式,滾到雲朵身邊,提刀就刺。
北暮正要走過來給阿爸阿媽解『藥』,沒預料到居然有人還有反擊的能力,蕭野有心要阻止,因為『藥』力的緣故,已經太遲。
眼睜睜看著那把刀落在雲朵身上,雲朵用盡全力扭身背對劫匪,晨晨抱在懷裏護住,閉上眼睛等待疼痛來臨。
“蕭野,你們的確、是、讓人防不勝不防……但是,現在,還要繼續拚嗎?”
劫匪喘著粗氣,刀尖就抵在雲朵背上,隻要一個用力,雲朵非死即傷。
如今的情況是,大家都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就算蕭野吃了解『藥』恢複行動,也沒辦法保證能安全救下雲朵。
“阿媽!”
晨晨被雲朵護在身下,全身無力動彈不得,這是第二次,第二次!
每次遇到危險,阿媽都是毫不猶豫的先保護他!
握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蕭晨狠狠拍地,拚力從阿媽懷裏爬出來,“你們不是要抓我嗎,我讓你們抓,放開我阿媽!”
“晨晨,不許『亂』說!”
雲朵斥道,尼瑪她現在手指頭都動不了了,晨晨這小子怎麼還能爬,北暮的狗皮『藥』粉,效力還會因人而異不成?這個庸醫!
能爬出來,蕭晨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趴在地上,目光死死盯著那個劫匪。
“好,你們贏了,放了我伴侶和我兒子,我們立即動身去西部,我蕭野說話算話。”
蕭野已經吃下北暮遞來的解『藥』,但是眼前這個劫匪,目光決然,顯然已經有了以死相拚的覺悟,
他不能莽撞,他不能拿雲朵來賭,丁點都不可以!
“嗬嗬嗬,我相信你是個說話算數的漢子,但是,籌碼還是拿在自己手上的好。”劫匪陰沉沉一笑。
見蕭野還要說話,抓著匕首的手輕輕一動,刀尖已經刺破雲朵身上的薄棉外套。
“你敢傷我阿媽一根汗『毛』我就滅你們一族!”
看著刀尖淹沒在阿媽的衣服裏,晨晨眼睛變得血紅,目光如刀,狠狠鎖定持刀劫匪,厲聲喊道。
“滅你們一族!”
“你們一族!”
“一族!”
整個洞『穴』都在回『蕩』這句話,稚氣的童音說出喋血的話語,顯得那麼不和諧,卻又因為這種不和諧而讓人遍體生寒。
因為那句話裏的暴戾比成年人更甚,那句話裏的認真沒人敢懷疑。
持刀劫匪,堂堂大男人,竟然被晨晨看得身體發抖。
北暮跟蕭野同時發現異樣,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慢慢往前踏步。
“站住!”劫匪聲『色』俱厲!“再過來,我就跟她同歸於盡!”
匕首因為不穩定的抖動,在雲朵的背上不停滑移。
“住手!”蕭野和北暮齊叫出聲,表情如出一轍沉黑如墨,站定原地不敢再妄動。
眼見雲朵的雙眉逐漸皺起,蕭晨雙眼赤紅越盛,“銀蛇!”
一聲暴喝穿透整個洞『穴』,之前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一道銀線如閃電般飛速閃過,叮的一聲,雲朵背上的匕首被震飛。
原本威脅著雲朵的劫匪,傻呆呆的看著隨著衝撞力而偏移的空『蕩』『蕩』的掌心,不敢置信。
這次,那條銀線撞飛匕首之後,沒有消失,而是隨即盤上蕭晨的手腕,繞成一個手環,
還把頭部高高揚起,嘶嘶的吐著舌頭,向眾人示威。
是蛇!居然是一條孩童手指粗細的銀『色』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