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笑著點點頭:“記得!父後記得!那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幾乎每天都會到這裏來賞花,你娘在花中跳舞,然後我們倆就站在這裏看,有一天,你突然說‘父後,如果這裏有一張椅子,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欣賞母皇的舞姿!’於是……”
宇軒接過他的話:“於是,第二天,父後就悄悄地命人在這裏做了一把石椅,等中午我和娘到這裏的時候,看到這漂亮的石椅,我開心了很久!”
父子倆沉浸在美好的回憶當中,這裏有他們太多太多回憶,太多太多的話題,讓他們去聊!
“宇軒,還記得這棵樹上的結嗎?”文君指著其中一棵樹問道。
宇軒走過去一看,驚喜道:“這是我小時候不小心弄斷的那棵嗎?嗬,都長這麼大了!”
文君點頭:“它是一種壽命很長的花,但很脆弱,記得那次你不小心弄斷了,傷心了很久,然後,我請了好多花農回來終於治好了它,我還記得,當時你說過,要跟它一塊兒比著長大……”
回首往事,感慨無數,那些美好的回憶如雲煙在眼前飄過……
“父皇!”這時若軒的聲音一旁傳來。
“若軒!”文君招手示意她過來:“快過來,見過你的皇兄!”
若軒還是那一身威風凜凜的龍袍加身,穿過那如雨的花瓣中走過來,笑靨掛在她的臉上,宇軒有那麼一刻錯覺,那居然是娘的身影!
走近之後,若軒這才撲哧一聲笑起來:“父皇,兒臣早就見過皇兄了!”
文君愕然,詢問著宇軒,宇軒亦笑著點點頭:“父後,沒錯!我早就見過若軒皇妹了,若不是先見過她,我哪會一帆風順的進得了這‘桃花緣’!”
原來,宇軒早就命人帶信給若軒,說自己會晚一點到,若軒不伸張,也是為了給文君父皇一個驚喜。
文君一手拉著宇軒,一手拉著若軒,心中十分欣慰:“宇軒,若軒,看到你們兄妹倆如今都長大成人了,父皇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若軒斂去人前的威嚴,如小女兒一般親怩地靠到文君的胸口:“父皇!這下您應該放心了吧,兒臣說過,皇兄一定會原諒您的!”邊說還邊衝宇軒眨眨眼睛!
惹得宇軒和文君哈哈哈朗聲大笑,也隻有這個時候,若軒才像個沒長大還在大人懷中撒嬌的小女孩!
文君心情大好,拉著宇軒和若軒坐到一旁,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宇軒,我聽若軒說,你的小皇後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倆吵架了嗎?”
一提到小皇後,宇軒那俊顏便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但隨即掩去,臉上還是跟當年的風傲天一樣的傲氣:“父後,放心吧!女人嘛,總是愛耍小脾氣,但有一樣,她們都同樣逃不出男人的手掌心,先放放線,到時候了再收也不遲!”
一旁的若軒聽了,小嘴一翹:“皇兄,你這可是在看不起女人?”
宇軒一聽,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看到妹妹那賊起的媚眼,心中暗叫不好,佯笑道:“皇妹誤會了,皇兄說的那是南燕國的女人!”
天下的女人不都是一樣麼?若軒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俏眉一挑:“皇兄,這女人還分哪個國的女人嗎?”那緊握的手在文君背後一寸一寸朝宇軒伸過去!
宇軒豈會不知,矯健的身子猛地一彈開,掠向那片花海,邊跑邊叫道:“天下的女人是都一樣!”末了還加上一句:“都一樣的小氣!”
“皇兄!可惡!”若軒鳳眼一瞪,小腳一跺,嬌小的身子一掠,急速朝皇兄追去!
兄妹倆施展著輕功,如燕兒一般在漫天飛舞的花海中你追我趕,笑聲,罵聲,不斷傳來……
隻有這個時候,才讓人覺得他們還是個孩子,也隻有這個時候,他們才能展開孩子般應有的天真笑容!
文君望著花間來去追逐的兄妹,他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展開了濃濃的寵意,仿佛間,又回到了那個幸福的時刻……
與明月攜手在花間共舞的情景,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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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一個人正優哉遊哉地拿著兩串糖葫蘆在大街上閑逛著,還是那身男裝,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心情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為這種難得的自由差點就要歡呼雀躍了!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悄然臨近!
直到那一聲河東獅吼從一旁傳來:“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本將軍麵前玩陰的!今天,本將軍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文靜一聽到這個聲音,如雷貫耳中,眼角已瞥見那如山一般的塊頭朝自己奔來了,心中暗叫一聲,完了完了!
小命要緊,來不及多想,趕緊丟下手中的糖葫蘆,嬌小的身子朝一旁迅速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