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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樓。

風傲塵包下一間房,吩咐老鴇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獨自一人把著酒盅,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他為自己的女兒而煩惱,也為二哥變得如此冷酷無情而感到不解和心寒!

母後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塵兒!不要讓母後失望!要努力為風家爭光!風傲天不是風家的人,他永遠不會善待風家的後人!你是風家唯一的後人,一定要承擔起這一切!”

他不知道母後與二哥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隱約猜到了,母後現在是被二哥軟禁在了延年殿,他想查明一切,可是,他的身邊真的連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他是一個失敗的兒子和爹爹,連自己的母後和女兒都保護不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沒用!

“若秋,母後!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救你們出來?”風傲塵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醉眼朦朧,杯中倒映出母後那蒼白的臉和若秋那哭泣的小臉,他握緊酒杯,任這樣的無助與心痛將自己掩埋。

身後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一股異香傳來,他雖然喝醉,可是練武人天生的敏銳依舊還在,頭也不回,眉心微微攏緊,淡淡地說:“姑娘!請回吧!本王想清靜一下!”

來人的腳步聲似乎停頓了一下,但並沒有離開,那股異香居然越來越近!

“姑娘,本王不是說了……”風傲塵不悅地抬起沉甸甸的頭,不過,隻那麼一眼,他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雖然一直與明月鬥嘴鬥智,但心底也一直認為明月是他所見過這個世上最美麗最特別的女子,可是眼前這個穿著紫衣的女子,臉若桃花媚三分,膚若凝脂,唇紅齒白,一雙如妖孽般的媚眼隱含著意欲而出的泫然,那楊柳般飄搖的身姿,給人一種飄忽不定感覺!

風傲塵找盡了自己所學的詞語,想找一個可以恰到好處的形容眼前這個女子,最後,得出兩個字:妖孽!

眼前的女子嬌而媚,眼如絲,入骨豔三分,未動也是風情萬種溢出,這是一個堪比妖孽的女人!

她就站在窗前,除了臉上那妖媚的笑容,並沒有動,而看在風傲塵的眼中,她卻像在動,每一個眼神,每一寸笑容,都在詮釋著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萬種風情。

“借酒消愁,愁更愁!堂堂一個諾王爺不應該如此墮落!”人媚,就連這聲音也是媚惑人心,她款款上前,那薄如蟬翼的紫衣隨著她的抖動而微微垂顫,那款款而來搖曳的身姿,充滿了極致的媚惑!

“本王想要喝酒,誰能管得著?”風傲塵還是一副王爺的派頭,端起酒盅,繼續猛灌了一口,刻意去忽略眼前妖豔女子那充滿撩人的姿態!

一雙指甲上塗滿豆蔻的玉手柔柔地伸了過來,輕輕地握住了風傲塵的杯口,風傲塵本已酒醉,正欲端起酒盅,結果,無巧不巧地吻在了那雙柔弱無骨的玉手上!

唇上驀然傳來的柔軟,讓風傲塵心跳漏了半拍,他不是沒有吻過女人,可是,卻沒有一個女子能令他如此把持不住!

饒是明月天生香體,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全是醉人香味,或許他是在明月麵貌醜陋時,跟她之間成見頗深,所以,身邊的男人個個都為明月傾倒時,他卻能遠遠地站在一旁,不受迷惑!

可眼前這個女子,或許沒有明月那麼美得驚人,但渾身所散發出來妖孽氣息,卻能令人心生邪念!

那女子似乎並沒有因為風傲塵這一親吻而縮回玉手,而是執著地從他手中拿下酒盅,臉上依舊是那妖豔的笑容:“王爺,何苦如此?相遇本是緣份,不如敞開胸懷,將心中所煩惱之事,說出來,即便我不能替王爺分擔,也能做一個很好的聆聽者!”聲音依舊甜膩清脆!

她的聲音似乎有蠱惑人心的力量,讓風傲塵無法不對她敞開自己的心扉,他醉眼流轉,聲音無限悲涼:“本王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人,連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的話,讓那個妖豔女子的笑容僵了半會,很快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模樣,她微微欠身往風傲塵地對麵坐了下來:“看來王爺也是多情之人,莫非是為情所困?”

風傲塵搖搖頭,苦笑道:“本王又豈會為一個女人而煩憂!”

妖豔女子如水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原來王爺是為情所困!那麼王爺又是為了什麼而煩心呢?小女子身份卑微,實在猜不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除了女人還有什麼難困擾您的?”

“你們隻會看到本王風光的一麵,又哪會懂得即便在任何一個高高的位置上,都有著常人一樣的無奈!”風傲塵輕歎一聲。

那紫衣女子妖嬈一笑:“這個小女子倒是讚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看來我們都有著相同的感觸!”

“姑娘,介意陪本王喝一杯嗎?”風傲塵將另一個酒盅遞到她的麵前。

“酒逢知己千杯少!能陪王爺一起喝酒,是小女子的榮幸!”紫衣女子並沒有尋常女孩子家的扭扭怩怩,很大方地接過風傲塵遞過來的酒盅,那狹長的鳳眼笑成了一輪新月!

“來!幹杯!”風傲塵舉杯,仰脖喝了個底朝天!

那紫衣女子端起酒盅,輕掩麵,微微後仰,爾後,輕輕拭著嘴角將酒盅放了下來,一切優雅至極!

風傲塵緊盯著她,忽然覺得她似乎有些麵熟,卻一時想不起為來她是誰,撐起醉眼,問道:“為什麼本王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紫衣女一怔,跟著掩輕輕一笑:“王爺是這春風樓裏的熟客,而我又是這春風樓裏的姑娘,王爺覺得麵熟,一點都不奇怪!”

風傲塵想想也對,又問道:“不知道姑娘貴姓芳名是,如何稱呼?”

“王爺叫我愛月就行了,本已淪落風塵,姓什麼早已不重要!”說完,瀲灩的美眸裏頓時掩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水,自顧自地倒滿一盅酒,偏頭猛地喝下!

風傲塵心生不忍,借著酒意,撫著她的玉手:“愛月姑娘……”想要給她一些安慰,卻發現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那叫愛月的紫衣女子輕輕抽回自己的玉手,落寞地笑笑:“王爺不必這樣,從進來這裏的那一天開始,愛月早就已看透,每天迎新送舊,來這裏的人個個都是尋歡問樂,焉有真心之人?而王爺卻不一樣,所以,愛月這才大膽進來,如若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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