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 2)

東周末年,衛莊公有三個兒子,長子桓,次子晉,三子州籲。州籲生性戾,喜武談兵,動輒講打講殺,但莊公非常喜愛他,任其所為,一點也不加以禁止。

大夫石碚是一個正直的人,國人對他很信任。他曾勸說莊公:“凡做父母的,對子女要嚴加教育,不要溺愛過甚,縱容太過必生驕,驕必生亂,這是必然的道理。主公若想把王位傳給州籲,便馬上立他為繼承人,不然的話,就要管製他,叫他不要這樣橫行放肆,免得日後攪出禍患。”這些話,莊公當做了耳邊風,對州籲的行動,照樣未加幹涉。

石碚有個兒子叫厚,和州籲的個性一樣,好似天生一對寶貝,經常同玩同遊,同車去打獵,騷擾居民。石碚看不過眼,將石厚鞭責了一頓,並把他鎖禁在一個空房裏,不準他再出外去惹是非,可是石厚野性不改,竟然爬牆跑了,躲在州籲府裏,不敢回家,石碚沒辦法,隻能裝聾作啞,把氣忍在肚裏。

不久,衛莊公死了,公子桓繼承了王位,叫做桓公。桓公生性懦弱,毫無主張。石碚見他這樣沒作為,而州籲又是那樣囂張,料定將來一定會生亂子,於是便借口年老,辭職歸家躲起來,對朝政不理不問。

這樣一來,州籲更加肆無忌憚了,日日夜夜和石厚商量怎樣去奪取王位。正巧周平王死了,太子即位。這是國家的一件大事,各地諸侯要親往去吊喪,衛桓公整裝入朝。

石厚趁這個機會向州籲獻計說:“明天桓公要起程入朝,你可設宴在西門外,假意給他餞行,預先埋伏500名勇士在門外,敬酒時,乘機把他殺死。如有哪一個不服從的,立即將他消滅,這樣你就可得王位了。”州籲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令石厚去部署一切。

第二天一早,桓公要出發時,州籲把他迎人行館裏去,筵席早已擺好,州籲便躬身向桓王進酒說:‘‘兄侯遠行,臣弟特備薄酒與兄侯餞別。”桓公說:“又讓賢弟費心了,我此行不過月餘就可以回來了,敢煩賢弟暫時代理朝政,小心在意。”“兄侯放心,小弟會特別小心。”州籲說完,連忙為其斟滿酒杯,奉給桓公。桓公一飲而盡,亦斟了杯酒回敬州籲。州籲雙手去接,假裝失手把酒杯跌落在地。桓公不知是計,叫左右取過另一酒杯來,想再敬州籲一杯,州籲乘機踏過桓公背後,掏出刀子,向桓公背後猛刺,桓公便這樣當場被殺死。於是州籲自立為君,拜石厚為上大夫。他的二哥公子晉著了慌,逃到邢國去求政治庇護。

州籲即位後,聽到外邊沸沸騰騰,都在傳說他殺兄奪國的事,因此又和石厚商議起來。他說:“你聽見外麵的話沒有?全國人民都在說我的壞話,看來,唯有施展武威同鄰國打一次勝仗,借此來壓製國人的反抗情緒。你說應向哪一個國家動兵呢?”

“那自然要攻打鄭國,鄭國侵略過我國,正好趁機會報仇雪恥!”石厚很高興地回答。他們計議妥當,立即動兵向鄭國發動攻勢。在五天內果然打了一個小勝仗,石厚便下令班師。

“為什麼?”州籲驚訝地問,“大軍還未接觸就要班師?”石厚請州籲屏退左右,秘密地告訴他:“鄭國的兵素稱強悍,我們沒有什麼勝利把握。現在打了個小勝仗,可以向國人示威一番了。何況主公登位未久,國事未定,若久留在外,恐怕國內生變!”

於是石厚得意洋洋地下令班師,叫兵士沿途高唱凱歌,擁著州籲浩浩蕩蕩地班師回朝。可是,國人仍然不擁護他們。

“打了勝仗回來,國人還是不服從,還有什麼辦法?”州籲又問石厚。“那隻有這樣:我父親是一個正直的人,國人對他很尊重,不如主公把他再征入朝,給他一個重任,國人一定沒有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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