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毫無察覺。
她此時做夢正夢到和歐亞綸在北海道玩雪。
鬆軟輕盈的雪花在兩人身周翻飛,歐亞綸抱著她在雪地裏不停的旋轉,她開心的叫他:“亞綸哥哥,亞綸哥哥……”
莫名其妙的夢境,此時就在她腦海中上演著。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一方麵她覺得和歐亞綸在一起,真的好開心,好幸福,似乎這就是她畢生所願。
另外一方麵,卻又有另外一個自己抽離出來,正冷眼旁觀這場夢境,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就算要玩雪,也應該和老公容瑾西玩雪吧!
和歐亞綸玩雪算怎麼回事?
而且還笑得這麼開心?
是要準備出軌嗎?
意識裏麵,仿佛有兩個她,一個快樂的笑,一個冷然的笑。
反正都在笑。
男人將她放在床上,俯身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不知怎地就覺得那笑容有些刺眼。
做夢也在想手術室裏麵的厲哲文?
要不就是在想那個花瓶男?
嫉妒像荊棘之藤,在他心底瘋狂生長。
他伸出修長大手,在她嘴角揉了揉,想要將那笑意揉散。
不準想別的男人!
做夢想也不行!
可她反而在夢中咯咯笑了兩聲:“亞綸哥哥……,好癢……”
他眸中瞬時騰起危險怒意,捏著她的下頜,一低頭就吻了下去。
……
容瑾西的專屬病房內。
阮美玉容光煥發,身上的紅寶石首飾讓她看起來雍容華貴,那張保養得極好的臉上,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唯有那雙眼睛滿滿都是世故與算計,破壞了她整體的美感。
她在容瑾西的病床邊停留了不到兩分鍾,便掩著口鼻退了出來。
容瑾西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她也就放心了。
“肖醫生,我家瑾西這情況,還有恢複的可能嗎?”
“我們醫院會盡力的!其餘的就要看他的個人恢複能力了!”
“其實……,你們也不用將精力都放在他一個人身上……”
阮美玉在心裏斟酌了片刻,直言說道:“肖醫生,實不相瞞,瑾西傷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家屬都已經放棄了,所以,也請你不用太上心!”
說著,她從包裏麵取出一張銀行卡,塞進肖醫生手裏道:“卡裏有十萬塊,還請肖醫生高抬貴手,放棄對瑾西的治療!”
肖醫生看著手中的銀行卡:“十萬塊?”
瑾西的命,就隻值區區十萬塊?
阮美玉沒聽出他話裏的深意,隻當他是收下了,便笑著說道:“我也知道這有悖肖醫生你的職業操守,所以我也不敢請你直接讓他喪命,直接喪命的話,輿論方麵恐怕不好控製……,最理想的狀態,是讓他成為植物人……,在病床上躺個三年五載的,到時候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的算盤正撥拉得啪啪作響,身邊的肖醫生突然輕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心頭一震:“肖醫生你笑什麼?”
“哦,我覺得你們豪門中人真是有意思,別人塞紅包是為了搶救家屬,你們塞紅包是為了讓醫生放棄治療!嗬嗬,有點兒意思!”
肖醫生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看上去還算溫和。
可是阮美玉對上他的眼神後,心裏變得十分不踏實。
她實在不放心,又叮囑說道:“肖醫生,你收下這張銀行卡,我就當你是答應我的要求了哈!我可不希望在兩三年之內,聽到他康複的消息!”
“阮女士放心!一切,定會如你所願!”
“那就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阮美玉從肖醫生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終於放心的走了。
肖醫生看著手中銀行卡,笑得一臉詭譎。
女人就是女人,沒眼光,沒見識,沒謀略。
她以為一場車禍就能將容瑾西打垮?
她以為一張銀行卡就能褻瀆他的職業操守,收買他與容向東之間的兄弟情義?
統統都是做夢!
容瑾西是什麼人?
豈能躺在醫院,任由他們魚肉?
肖醫生突然很期待容瑾西反噬的那一天。
至於這張銀行卡,先放在他這裏,相信要不了多久,阮美玉就會住院把這筆錢給消費了。
肖醫生笑了笑,將銀行卡插,進兜裏,轉身進了辦公室。
病房裏麵,容瑾西等到阮美玉一走,就坐起來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
正準備下床活動一下僵直的手腳,阿宇打電話來了。
他將手機放在耳邊:“你說什麼?夏桑榆差點被一潑婦打了?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又是厲哲文?說,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好!我知道了!”
又是厲哲文。
她居然為了厲哲文,被別人指著鼻子罵狐狸精,還差點被人家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