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2 / 3)

“掌櫃與店小二兩個人說可以描繪出那兩人的樣子,畫師正在畫他們的畫像,我們下去再說。”琳琅回道,傘都撐到雲止那邊。

雲止點頭,立即與琳琅一道飛身下去,沒回頭看離去的花千葉。

花千葉離去,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最後,卻終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望去,盡管她神色淡漠,盡管她不想見他,盡管……但那一眼,隻是正好看到看著雲止與琳琅一道頭也不回地飛身下屋頂,轉眼消失在視野中而已。下一刻,花千葉止不住自嘲一笑。剛才那一刻,他其實真的很想很想問她一句“這兩年多來,你過得好嗎”?很想問“落崖後,你去了哪”?很想說“我一直在到處找你,若是早知道會有今日,我當初絕不會離開”。

雨,還在繼續不停的下著,並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雲止渾然不知花千葉的回頭,一心隻想馬上知道先前那兩個投宿客棧之人的身份,知道小小雲現如今的下落。

客棧對麵的那一家酒樓內,二樓的一雅間——

一襲純黑衣的銀質麵具男子負手站在窗邊,薄唇微勾看著窗外那一幕。

“好戲,這才不過‘正式’開始。雲止,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片刻,薄唇不徐不疾吐出幾個輕弱無聲的字,黑衣男子手端酒杯慢條斯理的品茗起來,銀質麵具遮掩下的眉宇間帶著一絲若有還無的‘好整以暇’之色。

客棧內——

掌櫃與店小二一邊努力回憶,一邊陳述那夜投宿那兩個人的樣子。

畫師乃是一名年約六旬的老頭,畫藝高超,按著掌櫃與店小二所描述的大致樣子,準確抓住其中的特征便快速將人給簡單描繪了出來,繼而將兩幅剛畫好的畫像呈給琳琅。

琳琅伸手接過,望了一眼身側的雲止,繼而打開與雲止一起望去。

兩幅畫像,墨跡未幹,其中一人長相平凡從未見過,而其中一人竟有三四分肖像宮宸戔!

“是他!”琳琅認準了畫像中的人是宮宸戔,一刹那,不由詫異出聲,怎麼也沒想到帶走小小雲的人竟會是他。隻是,他之前不是一直想殺雲止與孩子的嗎?眼下這般費盡心機的將小小雲給擄走……想著,琳琅微微皺了皺眉,不知對方目的何在。

雲止衣袖下的手一寸寸收緊起來!

寒潭外——

麵前的孩子,一眼看上去頂多不過七八個月大的樣子。一襲白色的小衣袍,衣角被風輕微吹起。頭上戴著一頂米黃色的毛絨小帽,半遮住兩側的小耳朵。嬰兒肥的胖嘟嘟小臉蛋,白白嫩嫩,幾乎可以一把掐出水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光剔透,似浸在一灣清澈幹淨的碧水中。小巧的鼻子,一張小嘴輕微的一張一合吸允著短短的小手指,整個人若一粉雕玉琢的糯米團子……宮宸戔目不轉睛地低頭看著,一時間,心下盡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半響,上前兩步蹲下身來,與小小雲近乎平視地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小小雲哪裏聽得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疑惑地轉了轉後,重新對上宮宸戔。

宮宸戔頓時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上小小雲的小臉,柔軟真實的觸覺再次讓宮宸戔確定眼下這並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小小雲不閃不躲,任由宮宸戔的手撫摸他的臉。

“你娘親呢?”宮宸戔隨即問道,同時目光環視四周尋找雲止的身影。

小小雲嘟了嘟小嘴,還是聽不懂。下一刻,毫無征兆的,小小雲原本放在小嘴中吸允的小手指突然拿出來,依樣畫葫蘆的撫摸上宮宸戔的臉,直接將手指上的口水塗到宮宸戔臉上,繼而一改之前的嘟嘴不開心,“嗬嗬嗬”的笑了。

宮宸戔不在意,伸手握住小小雲的小手,將小小雲的小手納入掌中。

而視線所及處四周空蕩蕩一片,除了白雪寒冰還是白雪寒冰,宮宸戔什麼都沒有看到,更別提雲止的身影了!漸漸的,一絲難以言喻的‘悵然若失’不覺悄然席卷上來。

宮宸戔收回視線,忍不住自嘲明明不想見的人是他,但……

小小雲一隻手被宮宸戔握住,另一隻手便緊接著去摸宮宸戔,似乎很喜歡宮宸戔,一點也不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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