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她爹(1 / 3)

喊她爹

山上的木屋——

雲止見匸到來,當即便準備離去,想馬上去找小小雲與琳琅。

匸見雲止麵色蒼白,不免有些擔憂,出言挽留道,“雲姑娘,你傷勢未愈,還是留在此先養好身體吧。”

“我沒事,多謝匸公子關心,匸公子還是先去看看你的病人吧。昨夜與今日一大早,我煎了些藥給他服下,不知藥效如何。”雲止搖頭,去意已決。

匸見此,雖很是不放心,但也沒有辦法,“那雲姑娘,你且一路小心!”

雲止點頭,隨即出木屋離去。前不久才剛剛走開的劉二姑,在這個時候回來。一眼見到房門口處的匸,欣喜不已,立即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與雲止插身而過,顧不得問雲止這是要去哪。

另一邊,幾日的時間,琳琅幾乎翻遍了整片海域,可依舊怎麼也找不到雲止的蹤跡,心下不由擔憂、焦急不已,不知雲止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安好?一時間,一邊不斷派人暗中追蹤折返的‘宮宸戔’,看看是不是‘宮宸戔’將人給帶回去了,一邊親自帶著小小雲到處尋找。

自海上那一夜後,匸帶著所有兵馬返回雲國,至少表麵上如此。

時間飛速流逝——

是夜,夜幕降臨,安靜的客棧內,燈火通明。

琳琅將小小雲安置在床榻上,自己則折回到書桌快速書信一封,讓人連夜送回北堂國。

小小雲身著一件米黃色的絲質衣袍,頭上帶著一頂與衣袍同色的毛茸茸小帽,而包裹的繈褓早不知踢哪去了,獨自一個人在柔軟的床榻上從這頭慢慢爬到那頭,再從那頭爬到這頭,樂此不疲。幾天沒見雲止,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雲止這個人,因為幾天來並沒吵鬧著要雲止,但又似乎很想念雲止,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到處打量,似在尋找雲止的身影。

敲門聲在這時突然響起,顯得有些突兀!

“進來!”

琳琅剛寫好書信,正要將書信放入信封中,神色淡漠的開口道。

門外敲門的花千色聞聲,推開門轉動輪椅進去,再轉回身來合上房門,繼而麵朝書桌的方向對案桌前的琳琅小聲詢問道,“皇上,不知你突然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床榻上的小小雲不知不覺停下爬動,趴著身好奇的往前望去。

琳琅側頭望了一眼花千色,隨即繼續被打斷之事,一邊將放了書信進去的信封用石蠟嚴嚴實實封好,一邊淡然無波的道,“那一日,你做得很好,朕絕不會‘虧待’你的。”話語中的“那一日”,指的當然是雲止見到小小雲那日。而“做得很好”幾個字,指的當然是花千色站出來一力承擔下一切之事。花千色心中自然很明白,隻是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天,她還以為琳琅早已經忘記了。而琳琅一直不提,她自然也不會提,拿捏著措辭小心謹慎的回道,“這是我該做的!”

“哦?那什麼是你不該做的?”

琳琅順勢反問,平靜如初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情緒不辨。

音落,安靜的房間內氣氛徒然一凝,一股令人忍不住屏息的無形低壓一下子籠罩下來。

花千色心下一驚,明了琳琅這是要開始算她欺瞞他將小小雲藏起來一事了。下一刻,心下不斷冷靜思量間,花千色略垂下眸,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我……我隻是一時不忍,絕無二心,還望皇上恕罪。”

“哦?朕倒不知素素你竟還有這等‘悲天憫人’之心!”

一如剛才的反問,那淡淡的語氣,情緒難辯。甚至,琳琅臉上的神色與說話的音聲都沒有半分起伏變化。但,越是如此,越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花千色的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不覺越發提了起來,有些膽戰心驚。

片刻,在沒有一丁點聲音的安靜中,在琳琅視若無人的繼續著自己之事下,花千色的手掌心不知不覺微出薄汗,心中思忖再三,“皇上恕罪,當時皇上為了確保左相的安危,為萬無一失,曾抓了許多即將臨盆的孕婦來讓我做試驗。那些人,以及他們的孩子……我……所以我才會不忍,還望皇上恕罪。”

“朕最討厭的,就是不聽朕命令與自作聰明之人。而你,一下子都占齊了,你以為朕永遠不會知道?還是你以為朕那麼愚蠢可欺?”

一抹白色衣擺伴隨著話語忽然出現在花千色的視野中。一時間,令原本略低垂下頭的花千色本能的抬起頭來。隻見,前一刻還坐在案桌前慢條斯理封信封的琳琅此刻已走到了花千色麵前,離花千色不過一步之遙。

下一瞬,花千色忍不住想逃,雙手幾乎反射性的轉動輪椅。

琳琅俯身,看似不徐不疾的緩慢動作卻一把扣住了花千色下顎,阻止了花千色後退。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距離,明亮的燭光自琳琅後方的案桌向四周輻照開來,使得一大片陰影一下子從頭到尾籠罩住了花千色,令花千色無處可逃。下一刻,花千色止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落在輪椅左右把手上的雙手不自覺收緊。同時,那一隻牢牢扣著她下顎的手明明柔軟而又溫熱,可她卻隻感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氣從下頜寒便全身,不敢對上那一雙不過一寸之距的黑眸,“還請皇上恕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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